将文士封为一字并肩王,但文士固辞不受。太1祖无法,便将文士封为太尉,执掌天下兵马大权。但文士一生无妻无子,临终前恳求太1祖将羽符陪葬,担忧有心人利用羽符,造成天下动荡。随后,羽符与文士一同死后陪葬太1祖皇陵之中,太1祖亲自命名为“武侯”,留下诏书:羽符权限永世不废。
但是六十年前,武侯墓竟然遭到盗窃,羽符不翼而飞。当时正是中兴之主裕安帝在位,裕安帝震怒,下令彻查此事,但此事却成了无解之谜。羽符一直不知所踪,裕安帝终其一生都担心有人以羽符号令天下兵马,但此后六十年,始终没见羽符出世。直到两年前,隆昌帝将陆离封为太尉,陆离才宣布羽符在他手中。
“我以为……噗……”谢凝忍不住笑了,“这羽符是你费尽心思找来的。”
陆离也笑了,“我当时也是无意间发现的。当时我连夜赶去,悄悄潜入杏林谷,却发现有人自杏林谷逃出。那人是女子的身形,也穿着杏林谷弟子的衣服,我便以为是锦书,追了去,才发现是个陌生女子。”
“哎呀!”谢凝听得津津有味,一手撑着脸颊,笑嘻嘻地问:“太尉竟然认不出锦书姑娘的身形?”
“陛下,臣这辈子只看一眼便能认出的女子,只有你一个。”到了豁出去的时候,陆离反而直白了,只将谢凝说得脸红。她不自在地喝着酒,目光望着别处,道:“哦。”
哦就是害羞了。陆离眼中含笑,不戳破她,继续道:“那女子见我穿着夜行衣,便与我动手,我假意不敌,她用刀子架住了我,说了句暗号。不巧得很,那暗号在当年咱们救师父时,曾经听过。”
谢凝道:“二十三年弃置身?”
“对。”陆离点头,“她当日只说了‘二十三年’,我忽然想起当年师父的事,便接了后边的四个字。女子便将锦盒给我,说‘带回去给主子’,随后毒发身亡。我当时并不明白这是何意,只将盒子收好,去同锦书姑娘商议你的病情。锦书姑娘说她翻阅典籍,恐怕你中的是太上忘情之毒,并且告诉我,这毒恐怕无法可解,只能……”
“只能‘过毒’。”谢凝脸都沉下来了,“你做决定时,可曾同我商议?”
过毒这么歹毒的法子,她若是知道,绝不会同意!更何况陆离决定的哪是一般的过毒?他决定给她换血!一个不好,她身中剧毒死了就算了,陆离的命也要赔上!
“九娘。”陆离见她神色愤怒,便知她生气了,便抬手覆住她的手,安慰道:“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哦,是好好的,好好的中着剧毒呢!若不是她在体力上着实是个弱女子,谢凝一定学着唐淮毅的做法,将他狠狠地打一顿!
陆离赶紧将话题转开,道:“何况当时,十分危急。”
谢凝转头看着他,陆离道:“我同锦书姑娘确认了你的毒之后,锦书姑娘说你的情况已经不能再耽搁下去,要准备换血。我便请她准备换血的药物,要回京好好地照顾你,但我当晚离开杏林谷之后,遇上了前来与中毒身亡的女子接头之人。我跟了上去,最终在山中见黑衣人与景昙接头。我察觉不妙,便在江南追查了一段时间,便发现景昙已将江南各州连同岭南道、江北道的兵马一同,暗中蓄意谋反。”
“你发觉不妙,一来景昙谋反,你只是永定侯,怕自己敌不过会死,二来换血之后,你也怕自己会死,还怕自己会彻底忘了我。所以,与其让我伤心一辈子,不如让我恨你一时?”谢凝冷笑着评价,“陆七,有时朕真想将你脑子挖出来,看看究竟长成个什么蠢样子!”
陆离随便她骂,也是他活该的。“还有就是,我当时并没有别的证据能证明景昙要谋反,只有我自己亲耳听到罢了,时间紧急,我若搜集证据便来不及组建军队。”
“所以你选择不追查,直接想办法将从前的骠骑军组建为骁骑营,守在京城外?”谢凝冷哼,“算是个主意,后来呢?”
“后来,我将你送到了九华山,那是我一辈子最后悔的事。”陆离缓缓地说,握住她的手。“同你分开之后,我去了一趟江南,目的是同姐夫一起阻断景昙叛军的粮草问题。在拦截途中,我接到消息,说景昙可能对你下手。我日夜兼程地赶回来,却……在山道上看到你被他们逼得跳崖。”
他的手无意中握紧,仿佛手中是一纵即逝的微光。“我跟着你跳下去的,但是那只蠢豹子也跟着跳下来了,将我撞歪了,我们分开坠落。我找到你时,你已经冻僵了,毒发了,我当真……”
堂堂太尉,十八岁时便在战场上浴血平叛的男人,此刻竟然仅仅因为回忆而颤抖地说不出话来。都说过刚易折,直到此时谢凝才意识到,她确实是他唯一的死穴与软肋,也是他唯一的支柱,她若是没了,他就算是百炼钢,也断了。
谢凝不由得回握住他的手,嘴唇动了动,“七郎”这个称呼差点就冲口而出了,陆离却猛地察觉到自己失态。她温软的手握住了他的,小小的柔软的无力的手,却提醒着他,他心爱的九娘还好好地活在世上,没什么危难,即便身体里还有一点点余毒,也不过会伤了她的脸罢了,再也不能将她害得浑身冰冷,怎么抱都暖不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情绪压了下去,说道:“我将你带回云华观,锦书姑娘便为我们换血了。本来是能完全除尽你身上的毒的,但当时我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