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晨一听差点吐血,装,你就接着装!
徐丽接着说:“户口本和身份证都给我。”
厉坤从胸前口袋里掏出来,“给。”
迎晨一看,忍不住了:“你怎么有我家的户口本?”
厉坤:“你爸给的。”
迎晨懵了半晌,细想这是在侮辱她的智商,绝不可能。
“嫂子,东西齐了吗?”厉坤似是不想多说。
“我看看。”徐丽大致翻了翻,“齐了。”
等待的时候,厉坤起身倒了杯水给迎晨,迎晨垂着脑袋坐在那,没有接。
厉坤拿纸杯碰了碰她手指,热水传来的温热感攀上指尖,迎晨觉得委屈极了。小声嘀咕一句,厉坤没听清。
很快,“好了。”
徐丽把摊开的小方本逐一盖好钢印后交给他们,“恭喜啦!”
是两本红彤彤的结婚证。
就这样,迎晨稀里糊涂地“被”领了证。
走出民政局,她脚步还是飘着的。
厉坤喉头滚了滚,镇定道:“现在,我受法律保护,你可别想再跑了。”
迎晨闷声辩解:“有什么跑不了的,去前面盖个章就行。”
厉坤拧眉,抬眼一看:离婚登记由此去。
方才那点恻隐之心瞬间烟消云散,他沉着脸,拉起迎晨的手,“咱俩刚领了证,你能不说晦气话吗?”
迎晨生气:“你还好意思说呢,哪有这样把人绑来领证的!!”
“不绑你会来吗?”
“我当然会啊!”
话一出,就瞧见厉坤眉峰间的那段小雪山以可见的速度消融了。他一脸的坏笑,神色舒展,得意至极。
迎晨憋红了脸,怒瞪着他,甩背就走。
“等等我啊。”
等个屁。
“今天可是纪念日啊。”
纪个屁。
“要不要去庆祝一下,跟我约会啊。”
约个屁。
厉坤忍着笑,小跑追上,正面朝迎晨,跟着她的速度一起,倒着走路。
“真不理我了?”
不理。
“真生气了?”
是的。
“你之前也没少气我啊,扯平了呗?”
迎晨站定,盯着他:“你一大男人可以再小气一点。”
厉坤脸皮厚惯了,“下回吧。”
迎晨绕过他,懒搭理。厉坤挑眉瞧她背影,数秒之后,长腿阔步赶上去,从后面直接将人拦腰抱起。
“厉坤!!”迎晨失声尖叫:“又来!”
这回没把人扛肩头,而是正儿八经的护在胸怀。
厉坤低头望着她,蛮横道:“我就是小气,你以后再气我,我就原样奉还。你也知道‘被做决定’的滋味不好受?我就是要让你长个记性,再让我吃亏,我一定有仇必报。”
他日天日地的生猛劲,此刻全幻化成了温柔委屈。迎晨心软,亦心酸,低了低头,终是没再吭声。
或许是身份转变,或许是冷战的关系刚有缓解,厉坤雄伟了这一时半会,上车后,两人都怂兮兮的不自然了。
“晚上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开了十分钟,两人异口同声打破僵硬。厉坤清了清嗓子,颇有大当家的风范:“要不,买点菜回去做?”
迎晨点头:“你不用回队里了?”
“有两天假。”
然后再次陷入短暂安静。
厉坤手指抠了抠方向盘,又问:“时间还早,你要不要去收拾点东西?”
“嗯?”迎晨没太明白,“收拾?”
“衣服行李日用品,你用的东西,我那儿不全。”厉坤的意思,是让她从万科城搬出来。
同居两个字烧了迎晨的脸,她拧头看窗外,含糊不清地应了声:“嗯。”
厉坤深吸一口气,紧张得差点没把方向盘给掰下来。
放在万科城的东西不多,都是应季衣服,迎晨拣了几件换洗,再把护肤品和洗浴用品都装好,刚好一个袋子。
她收拾衣柜的时候,厉坤一脸正色地在边上看,其实心眼儿坏着,惦记着柜子最里层挂着的那几套样式新颖的吊带睡裙。
走之前,他趁迎晨不注意,飞快地拽了下来,重新找了个袋子塞里头。
这是很特别的一天,但两人却表现得异常老年人。回家洗菜做饭,一个掌勺,一个打下手,全程沉默零交流。
锅碗瓢盆偶尔碰撞轻响,开关拧动,油锅扑腾,葱姜蒜下锅时的爽利脆耳,入目所至,宛如老夫老妻洗手作羹汤。入耳所及,全是人间最美烟火声。
三菜一汤上桌,正好是夜色初上时。
厉坤解开围裙,才想起说:“我下去买瓶红酒吧,家里没了。”
“别去了。”迎晨把人叫住,“我刚看冰箱里还有几瓶啤酒。”
她边说边去拿,左右手各拎两瓶,用臀一蹭,把冰箱门给关上。
“开瓶器呢?”迎晨把四瓶啤酒立在桌面。
厉坤默了默,道:“不用,我来吧。”
撬盖儿前,他再三确定:“真喝这个?”
大喜日子,不都喝个红酒烘托浪漫气氛么。
迎晨挑衅地看着他:“不喝这个也行啊,咱俩喝白的?”
厉坤笑了起来,双手搁在腰侧,撩开了外套下摆,他今天穿了一件酒红色薄羊绒打底,掐得身板宽阔有型。
他说:“迎晨,你到底什么酒量?”
迎晨嗯哼一声儿,极尽嘚瑟:“混了这么久江湖,从没醉过。”
“那今天咱俩比比看?”他亦挑衅。
“输了的呢?”迎晨反问。
厉坤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