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煦的美妙春晖如同情人的玉手,穿过生机勃勃的西山仓木,影射着矗立在半山腰的一座座大院。在鳞次栉比的大院西侧,有一栋别致的老式吊脚楼。镂空的雕花木窗,雕饰的飞禽走兽,盘亘的石狮飞龙,都给小楼增添了七分富贵古韵,使小楼显得高贵典雅。
楼内,正西方向一扇窗半开半合,夕阳余晖透过缝隙映入里面,是一间比较空旷的卧室。
虽没外部装饰的精美绝伦,可自有一股古朴风韵,让人置身其中犹如回到了上世纪的封建社会晚期。木制楼板、四壁,无不彰显着主人在建造此楼的精心设计,以及它的悠久历史了。
最里面,一个身穿红色针织毛衣的美妇人,坐在一个三脚小凳上,悬空的圆盘硕臀将一条呢子长裤绷得更紧,让春晖的触手也忍不住想要抚摸一把。玲珑美妇螓首正枕在雕花大床边沿,海棠春睡着。
呼——呼——
“啊!我怎么睡着了呢?”玲珑美妇仰起头,水嫩水嫩玉颊上,神色慵懒,一对春剪美瞳尽是怜惜之光,比春晖都还要温柔的洒落在床榻上。
呼——呼——
悠悠的呼吸声,更加粗重。
玲珑美妇微微泛红的双颊上,泛起惊天之喜,莲藕玉臂急速伸出,轻摇着面前身子,轻唤了一声:“小宝……小宝,你真醒来了吗?”
被子下的少年,还稍显稚嫩的脸庞,让他看起来还不超过二十岁。此时,他双颊苍白,如同白纸,脸色痛苦,剑眉随之颦蹙,整齐的睫毛也跟着一眨一眨。两片薄唇微微翕合,似乎想要张口说话,可却被莫大的病痛牵制住,难以真正张口。
一手握住少年粗糙的右手,玲珑美妇安慰道:“小宝,不要说话,嫂子再给你调理一翻身子。”她满脸疼惜之色更浓,幽幽一叹道:“玉梅,你太奢求了,老天爷让小宝呼吸正常也就是件莫大的恩赐了。”
只见,玉梅拉开被子,青葱玉指间夹着的一根银针,顺着少年赤果果的雄壮身体,如闪电一样急速刺着各处穴道。
当银针最终落在少年脚底时候,玉梅也摇摇欲坠,青丝披散的脑袋上也升起了一团濛濛白雾,脸色比少年都还要苍白,呼吸比少年还要粗重。
“哎哟!”一声,少年眼睛缓缓睁开,轻呼了一声:“嫂——子——”
“小宝,你终于醒了。”玲珑美妇王玉梅,疲惫脸庞上,尽是喜悦,右手也急速将被子拉起,盖住了少年那一具让她也怦怦心跳的雄壮虎躯,双颊也飞起两朵红云。
赵天宝伸出大手,轻轻揽住王玉梅的玲珑玉躯,柔声道:“嫂子,没有想到你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两根纤纤玉指落在小叔子的额头上,王玉梅脸色红烫,嗔声骂道:“混账小子,连嫂子都敢调戏,你讨死啊!”
看着嫂子举起的拳头,赵天宝微微一笑,无耻说道:“嫂子,我可是病人,你不会真的要揍弟弟一顿吧?”
“啊,你不怕?”
“我为什么要怕啊?”赵天宝十八年来首次如此放肆。可长期生活在这个嫂子拳威下,他心下还是无比忐忑,追问道:“嫂子,弟弟一高兴,今天就和小镇上那小群流氓干了一架,你不会真要狠揍我一顿吧?”
赵天宝心在滴血,生于武术之风盛行的西山市,他却连几个小流氓都干不过。这一切,他过去都怪爷爷林如海太偏心了。
大伯林永健继承爷爷的聪明才智,毕业于名牌大学,十余年时间就成了镇长;二伯林永修虽然虎头虎脑,可好歹也曾做过村里最大的‘官’——村书记。
唯有自己老爸林永和与名字一样,和气生财,财富没招徕来,反落得一身病,更给找了个后妈,弄得最后连房子都没给他留下一间。赵天宝到十五六岁时,每晚睡觉都必须和年近九十的老爷子挤在一起;而老爷子两年前八十八没爬过,赵天宝终于名正言顺的霸占了这间据说有百年历史的古老卧室。
“哼,你一高兴搞出来的事情,可真不小啊!”王玉梅神色愤恨,俯视着赵天宝:“你最好的朋友墩子,砍死了两人,三个月前被枪毙了;你大哥黑熊因为组建黑势力,手中握有十八桩命案,在审判大会结束后就立即执行了枪决;赵小六、王小五……”
曾经义气相投的一众好兄弟,不是死刑就是终生监禁,无数小弟也至少要蹲三五年管黑屋子。赵天宝冷汗直冒,颤声问道:“嫂子,我们市打黑真的来临了吗?”
王玉梅惊咦一声,问道:“小宝,你连去年秋季那次打黑整顿都知道,难道你这半年时间,人都是清醒的?”
赵天宝无奈接受了脑子中多了一个人意识的现实,宋远航小白脸三十年记忆,不再当成一个很长、很荒谬的梦。同时,他记起沉睡半年中,西山市的打黑整治震惊了全国。从中央直接空降的市委书记,让在全国黑帮也排名前茅的西山市肃然一清,为即将展开的十年大建设蓝图创造了最优良条件,掀开了序幕。而在这次行动中,至始至终一个太子女的身影……
硬生生遏制住对记忆中的天之贵女的荒荡膜拜,赵天宝神色激动的抓住王玉梅,哽声道:“嫂子,谢谢你了。”
“谢我干什么啊?”王玉梅很不适应赵天宝小儿女的模样,恨声道:“青龙他们每次抢占地盘,都有你这个阴险小人在后面出谋划策的身影,你扪心自问下,你这六七年来都造了多大的孽啊!”
“是!是!是!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