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郁春晓随着容嬷嬷进了轿内,轿子走出好远,转个弯再也看不见,陈宇凡才不知从哪里钻出来,胡绯了然语气怪怪的道:“你是怕她走得不安心才不露面吧,陈兄对她真可谓用心良苦啊。”
陈宇凡懒得理他,一个人坐在一旁发呆,这一去,也不知是福是祸,没有他在身边,她一个人……应该可以吧……
“我真不明白,世间怎会有你这样傻的人,明知道她此去有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你还执意这么做,陈宇凡,你可真是我见过最痴情的人了,只可惜,你的情终是付错了人……”胡绯看着陈宇凡沉默的表情,忍不住说道。
陈宇凡猛的一下目光如炬直视胡绯:“你怎会知道我的名字,你究竟是谁。”就算他神通广大查出了郁春晓的身份,但他一向与郁春晓接触不多,不可能连自己的身份都会这么快便暴露。
胡绯丝毫不被他目中的寒意所惧,呵呵笑出声:“原来你果真是不识得我了,果真……不识得了,从始至终,记得的,都只有我一个,真是好笑不是吗?”
这下陈宇凡真的糊涂了,胡绯目光迷离,神情莫测,看起来,像是在回忆什么事情,而他,从未来过云霓国,不可能与他有任何交集,那是为何,他会说出此番话。
久未说话的胡忠见两人说的话似乎颇有深意,借故遁了出去,此时客厅中只剩下二人,不知为何,陈宇凡感到有一种莫名的尴尬和压抑,似乎不应该啊……
“我应该记得你吗?不,应该是……我应该认识你吗?”陈宇凡竟觉得不忍问出这句话,因为听到这句话的胡绯明显脸色更苍白了一些,似乎他的不认识好像对她来说是一种十分残忍的事。
他的思绪暂时被胡绯莫名其妙的反应给吸引过去了,暂时忘了郁春晓刚刚离开的愁绪。
胡绯别过头。半晌才道:“陈宇凡,师从薜神医,而薜神医是龙晟国民间有名的神医,据说他最为拿手的看家绝活是相胎。而后就是治病,在他手中,鲜有未曾治愈的病人。”
原来他的身世在他们眼中也不是什么秘密,居然调查得这么清楚,这下陈宇凡才真的觉得十分不对劲了,他们如此了解他和郁春晓,打听得如此详细,似乎不太像只是为了治病这么简单。
而且,他有种十分奇怪的感觉,这位胡绯。胡少东家,对老东家的病似乎并不是十分紧张,虽然他看起来是十分着急紧张和忧心,但陈宇凡见多了病患的家属,他的这种紧张和忧心是流于表面。更像是装出来的,至于为何如此,他也不得而知,或许是……他真的想多了。
“看来,我们在你们面前是没有半点秘密可言了,如今晓晓已经入了宫,你刻意留下我。究竟意欲何为,而你言谈中似乎与我相识,我竟不知何年何月与云霓玉城首富的东家有过渊源,请胡公子给陈宇解释一下心中疑惑。”
陈宇凡不动声色的看着胡绯,他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竟叫他看不清楚。
“三年前。在龙晟国渺城外的洛山脚下,你曾救过一位姑娘,可曾记得,当时姑娘身中蛇毒,迫于无奈。必须裉去衣衫,你曾说过要对那位姑娘负责,我想,陈兄有美人在侧,一心扑在那位郁姑娘身上,大概早就忘了有这么回事了吧。”
三年前,好像是很久远的记忆,他真的不些不记得了,陈宇凡努力回想,尽量忽略掉胡绯话语中的讥诮之意。
三年前,师父说他学艺已成,让他出去历练一年再回去,他信马由疆,走到哪算哪里,哪里有病患就在哪里医治。
他在薜神医手下学医多年,医术自是不凡,所到之处,治好了不少病人,不过他当时年轻气盛,不愿有所羁绊,但凡旁人问起,留的都是师父的名号。
依稀似乎记得,确有这件事发生,当时那位姑娘中毒的部位正在肩部,他本着医者父母心的原则,心无旁骛的替那位姑娘治好了蛇毒,治疗的过程中难免有肌肤相触,上衣也除到肩部以下部位。
但当时他一心只想为姑娘医治,并没有想其他,那姑娘看似宁愿中毒身亡也不愿他医治,所以他才会安慰说定会负责到底,想必是那位姑娘会错了意,以为的负责便是娶她为妻……
不过,这件事应该只有那位姑娘与他才知道,为何胡绯会知道得这么清楚,而且那位姑娘看起来并不像云霓国的人,应该与这位胡绯公子八秆子打不到一起。
等等,现在他想起来,突然觉得,记忆中的那位姑娘似乎与眼前的这位胡绯公子长得有些相似,他摇摇头,大概是时间太久了,他真的记忆失误了。
“你怎会知道得如此清楚,那位姑娘是你什么人。”想来也许是他在龙晟国的生意场上朋友的亲戚什么的,不过,一个姑娘家会将这等私密的事情说与男子听,想想也觉得好像有些不对,但除了这样想,他不知还能想到什么。
胡绯轻轻笑了一声:“如果我说那位姑娘将此事当了真,真的派人打听到你的姓名,包括你近年的状况,她从未忘记过有位男子曾救过她性命,不光如此,还与她有过肌肤之亲,倘若这位姑娘此刻就在此处,陈公子会不会实现当日的承诺,对那位姑娘负起责任来。”
陈宇凡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之事:“胡少东家别开玩笑了,莫说那位姑娘此刻不在此处,就算是在,想必那位姑娘也很清楚,当日我冒犯了那位姑娘只是迫于无奈,我是位大夫,不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