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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情面,季裳华只能将几人请进府内待客的小花厅。
季裳华吩咐丫鬟给客人上茶,然后笑道,“前些日子我和大哥并不在京都,不知道表叔和表婶来了,没有及时去拜访,还请恕罪。”
朱氏今年也不过是和林夫人大舅母的年纪差不多大,却像是年长二十岁,衣着朴素,却是精神矍铄,一双眼睛不停地转来转去,他身边坐着的是一个男子,就是李梦玉的同胞兄长李成,只是沉默坐着,并不言语。却时不时在季裳华等人身上扫过,朱氏偷偷瞪他一眼,又赶紧低下头。上首坐的则是李梦玉的父亲,也就是李氏已故大哥的儿子李清。
出于客气,季维之请李清上座,几个人就这样坐在小花厅,莫名有一种尴尬的氛围。
朱氏看起来为人圆滑,忙笑道,“这哪能啊,是我们唐突了。”她眼睛扫了一圈,看见了林琼箫和益阳郡主,见他们都容貌秀丽,气质不俗,不由问道,“这两者是……”
季裳华道,“她们……一个是我大嫂,一个是我朋友。”
朱氏眸光微滞,瞬间恢复如常,“原来维之已经娶妻了,真是恭喜,怪不得我一进这院子,布置的那么喜庆。”她突然站起身,到了林琼箫面前,将手上一只金色镯子褪下来,“来的匆忙,也忘了带什么见面礼,这个镯子就当是我的心意,请不要嫌弃。”
林琼箫忙站起来,推迟不受,“这礼物也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才第一次见面,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送见面礼。
而且,就算是要送礼也该先送季裳华吧,季裳华才是姓季的。
她也不喜欢随意收一个陌生人的礼物,便推辞着。
朱氏手一顿,然后看看林琼箫发上的钗环,神色有些黯然,“想来你是嫌弃我这镯子不值钱了,所以不愿意收。”
她突然这么说,林琼箫成了什么人了,岂不是目下无人,不敬长辈?
林琼箫自幼在林家那种书香门第长大,从未见过这种人,一时间有些为难。
还真是有意思,季裳华站起身,替林琼箫解围。“表婶误会了,大嫂为人最是和善不过,怎么会嫌弃您的一片心意?她不过是怕您破费罢了。本来您远道而来,应该是我们招待您,怎么再让您拿出东西呢,林家家教极严,若是传出去,林太傅会生气的。”
朱氏本就刚来京都,不知道季裳华说的是真是假,可是既然人家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能强迫人家收下,表情有些讪讪的。
季裳华见此,请她们都坐下,然后问道,“表婶和表叔此次前来,可见过玉表姐了?我多日不回季府,祖母身体可还好吧?”
提起李梦玉和李氏,朱氏的表情有些不好看,本以为能靠着李梦玉为李家争些好处,可是不知怎么,突然被吓疯了,腿也断了,这以后如何嫁的出去?真是不争气!
难道以后季家还要养着一个疯癫的表小姐,季家照顾李梦玉这么多年,已经仁至义尽了。
这次他们收到季家送去的信,着实吓了一跳,连忙收拾东西赶来了,到了季家,就去看了李梦玉,又问了大夫,恐怕真的好不了了。
李氏年纪大了,又疯掉了一个侄孙女,心思很是烦闷,李梦玉还总是疯疯癫癫,时不时大闹一场,更加头疼。此次,就隐晦提出要他们将李梦玉带回去,美其名曰“换个环境好养病,”说不定回到老家病就好起来了。
对此,朱氏一家就当听不懂,笑话,将这么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女儿带回去谁养?
不但如此,他们还住进季家不肯走,李氏无奈,就让身边的连嬷嬷亲自去说,就差直接赶人了。
朱氏自然不肯同意的,当初将女儿送到季家,就是为了将来的好处,如今真是鸡飞蛋打,她怎么可能愿意走。
于是,还在季家大闹了一场,说好好的女儿怎么就突然疯了,这是在季家疯的,就是季家的责任。此事闹得人尽皆知,这下子,全京都都知道了,都对季家的指指点点。
李氏经此一事又大病了一场,对这几个人闭门不见。
又不好将他们直接赶出去,就让他们在季家,晾着他们,不给吃穿,不给丫鬟伺候,看他们什么时候走。
无奈之下,朱氏闯进李梦玉的院子,将李梦玉的金银首饰抢了出来,留在季家待着,哪都不去。
他们想尽办法,希望李氏能给出赔偿,李氏自然不会做冤大头,季鸿茂又不理这些事,便随他们去闹。
朱氏没想到季家人这么能坐的住,不由慌了。他们也只敢耍无赖了,季鸿茂好歹是个二品大员,他们本就是无理,还能告季家不成?本以为李氏会顾忌季家名声给他们不少好处,没想到竟然破罐子破摔了,随朱氏去闹!
没办法,他们只好另寻他法,才想到了季裳华和季维之,惊觉从未在季家见过两人,便问了丫鬟,这是季家家事,丫鬟自然不敢乱说,只说大公子和大小姐搬出去住了。
是以,朱氏便打听到了两人住在哪里,隔三差五就来等,却被告知人不在,没想到今日遇到了。
看着兄妹俩都是风仪出众,不由多看了两眼。可是,为何这个宅子看起来像季裳华当家?季维之也不说话,任由季裳华开口。她心下奇怪,然后叹息一声,“你表姐好像不太好,好好的人怎么就……”疯了。
季裳华心中有了大概猜想,端起茶盏,笑道,“表姐的事,我也是刚听说,许久不回季家,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