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云依冷哼一声笑望着他,一脸的悲悯,“说你是个傻子,你还不承认,怪不得你会有今天,哈哈哈……”
“上!!!”
在骆云依张狂的笑声里,盛逸云果决地发号了施令。
“噌~”黑衣人整齐地抽出手中宽刀,暴雨初歇,旭炎山顶一时间冷意渗人,悄无声息。
“嗖”地一声,却是林岸霄拔出长剑侧身挡在了骆云依身前。
“你……”云依望着身前林岸霄挺直的后背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即便你所说不假,”林岸霄没有回头,他稳稳地抬高宝剑架起防御姿势,出口的声音沉稳平静,“我也会查明真相再决定如何处置你。只要有我在,”他冷冷地俾睨对他们形成合围之势的黑衣人道,“我便容不得他们杀你!”
“杀!!!”
盛逸云显见得并不在乎多送一个人上路,随着他一声令下,蒸腾的杀气顿时以摧枯拉朽之势向着林岸霄和骆云依扑将过来。
手中宝剑在身前划出一道流星般的光晕,林岸霄霍然跃出。只一霎那,方才还静谧无声的旭炎山顶,霎时便响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刀剑铮鸣之音。
这杀伐果决的凛冽之音令云依忽然想起新年宫宴那夜,在太液池畔的大明殿上,他们这些半大孩子合奏的那曲《九天吟》
彼时年少,你锦衣轻裘,我笑靥娇俏。
纵马驰骋,你护着我,我迎着风,一路低笑。
还记得,你曾说过,要我将来做你的王妃,
还记得,我许下诺言,要一直牵着你的手,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却原来,我一直醒在梦里,
梦那般美好,可我却要睡去。
你说过,睡着了,心——就不痛了。
……
抬头,明晃晃的太阳挂于中天,午时三刻就该到了吧!
“爹爹,姐姐,云依来陪你们了!”
云依浅浅地笑望一眼那个傻傻地挡在身前,拼死想要护她周全的林岸霄。
最后的一眼。
他本就是千里骏马,不该为她所累;他本就是和煦春风,不该为她停留;他本就是这世间最伟岸的七尺男儿,不该为她凭白抛了性命!
“岸霄,保重!”
只一步便踏入虚空,云依如一只蹁跹的蝶,坠入崖下霭霭白雾间……
此情不过烟花碎
别离酒,浇千杯
浅酌朱颜醉……
云寒崖深何相随
经年后,独轮回
今生只道悔悔悔
姗姗雁字去无回
荼蘼花,忘川岸
不许来生不许谁
只是欠了他——
一滴朱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