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那些事情总归是要另外寻人去做的,总不能一直拖拖拉拉的。你自幼被朕带在身边,能力朕是知道的,定然会比你六弟强……”
皇上略微一顿,看着错愕、惊讶的齐王,心中不由满意。这儿子被老六抢了差事,还被害得闭门思过,如今竟然都没有打老六的主意,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因此,他的语气又柔和的一些:“若他真病的厉害,就由你接手来做就是了。你六弟身子弱,你是兄长,当好好帮他分担才是……”
齐王惊得立刻跪下去叩首,此时额头抵着地面不给起来,只低声道:“父皇万万不可如此。儿臣知道父皇是心疼儿臣之前所受的磋磨,也不远儿臣这把年纪了还如同闲汉一般无所事事。然而这兵部的事情既然已经交给了六弟,儿臣如何好再要回来。且六弟这些日子正是为了军饷一事才忙得病倒了,若是父皇让儿臣此时接手,只怕六弟……”
他说到这里才一脸担忧地抬头向上看去,“父皇,虽然儿臣与六弟是骨肉亲情,然而六弟毕竟在北疆多年。兄弟之间难免会有些生疏,若是我此时趁他病了接手他的事情,知道的是明白父皇如此是好意,让我替六弟分担,免得六弟病得更厉害。若是遇上不明白的,怕是会以为父皇偏心,六弟栽树,让儿臣摘果……”
他声音越来越低,眼见皇上脸色难看起来,连忙扣头道:“是儿臣妄言了,父皇的一片心意,儿臣们自然是明白的!父皇这般为了六弟身体着想,他定然也是明白的!”
回头就应该传讯,让宁王府的人挑拨一下。若是让宁王因为这件事情闹起来,那才真的是有热闹好看了!
皇上看不清他隐藏的晦暗不明的神色,然而却真心觉得这个儿子格外的贴心。
魏王就是这点不足啊!
他沉默了片刻,见齐王还跪着,就摆手道:“朕意已决,你安心做事就是了。你六弟那边,朕自会安排。”他说着就叫了人进来,伺候磨墨,写了一道手谕又盖上了印章,“拿去接手!”
原本是准备再缓上两天的事情,经过齐王这么一番“孝心”,当下就定了下来。
齐王又在皇上身边恭维了一会儿,这才被皇上催着办正事匆匆离去。毕竟,万一宁王有了准备,到时候暗中给他下绊子这眼看到嘴的果子,可就不好下咽了。
只看逃兵一案,就当知道,宁王也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
郑海去了一趟御医院,回头就见齐王拿着手谕,转头还未曾回禀宁王的病情就听得皇上吩咐让他跟着齐王跑一趟,去宁王府宣他口谕,让宁王安心养病,一应事物都交由齐王处理。
他心中暗暗咂舌,却也不好多说。此时跟着齐王出宫,见他志得意满的样子,不由有些可怜宁王了。
宁王病重,说得好听是让齐王帮他分担,让他安心养病。然而这一趟旨意之外,连着做面子赏赐些药物都没有。不,皇上连着听宁王的病情都没有听,这般的话说出去,谁信?
他不信,难不成宁王就信?
然而,等到了宁王府,他这边宣了口谕,齐王连着手谕都没有拿出来,脸色发白的宁王就谢了嗯,然后一点不磕巴地就让人带着齐王去兵部交接各项事宜了。
皇上原本让他同行,怕的就是宁王故意为难齐王,如今交接一向顺利,郑海推辞了两次齐王递的荷包,说自己并未出上半分力。齐王又往前推了两次,道:“若不是郑少监陪着走了这么一趟,如何会这样顺利,就当是茶水钱,郑少监万万不要客气才是。”
郑海这才收了荷包,回头一眼竟然是足足五百两的银票,外加一个厚实的扁镯,金子打的。齐王出手大方,他自然是高兴,回头回了宫老老实实回了话,见皇上意外的神色,他心中这才明了齐王塞荷包的意思。
这是让他说宁王的坏话呢!
郑海眉头微微一紧,想了想才道:“还有一事,奴才不敢瞒着皇上。”
皇上扬眉,“可是宁王为难齐王了?”
郑海心中一紧,摇头道:“这倒是没有,只是奴才这般跑了一趟,倒是得了不少外财。”
“你这东西,难道平日里都没这些油水吗?”皇上笑骂,郑海却是小心翼翼上前了些,低声道:“这笔外财实在太过,因此奴才不敢隐瞒。”他说着拿出荷包,低声道:“齐王殿下说是给奴才喝茶的,奴才也没多想就手下了。”
皇上拿起荷包略微一番,正想说宁王如何,此时却是一愣,“等等,你说这是齐王给的?”
郑海苦笑,点头道:“奴才不敢隐瞒,正是齐王所给。”
这里面的东西,看着可不像是随手准备的。皇上若有所思,摆摆手道:“你下去吧。”郑海有些心疼地看了眼那些金银,低头躬身退了出去。
而宁王府中,四下无人,宁王坐靠在床边慢慢看书,见明华端着果盘进来就笑着道:“这北方送来的冻梨,王妃倒是喜欢。”
明华笑了笑,过去把果盘放在了床边小圆几上,这才道:“王爷觉着如何?”
“我不过是装病,给外面人看而已。”宁王笑了下,伸手拉着明华的手微微一握,低声道:“怎么这么凉?”
“刚从外面进来,过会儿就好了。”明华抽出手,起身倒了杯茶水捧着,见宁王眼巴巴看着她,就笑着道:“王爷若是要喝茶,我就让人把陈大夫开的药茶送过来。”
宁王眉头忍不住皱了皱,“还是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