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空余缺处。
冷文宇慢慢眯起了眼睛,眼瞳中有冷芒闪烁:明城府官银、官兵……失踪?
“我说许仵作?不就是被贼匪给抢了吗?!还左一句失踪右一句失踪,弄得古古怪怪的。”王青秀终于忍不住打断出声道,他都快被“失踪”这个词儿给绕晕了。
冷文宇已戴好了一只手套,垂眼瞧着手的眼尾一扫许仵作,五指活动了下让手套更为服帖,“冷某也很好奇,为何说是失踪,而非被劫?”
第35章案一:山中匪(七)
寒气迎面兜来,许仵作整个人一凛,连忙倒豆子一样的说:“之所以说失踪是因为每每事发后,那些过路人就真的像失踪了,无声无息的,直到家人寻找才得到消息。
我们每次沿途细细找寻,也没有发现劫时应该留下的蛛丝马迹……还有那些失去消息的过路人尸首,所以我们才说是失踪……”
他余光瞧见身旁的尸坑,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其实……也没什么稀奇,这些山贼三年来一直行踪诡秘。就说山贼把处理尸体的坑放在远离大山的此处,冷师爷您就能看出他们是多么的不安常理出牌。”
王青秀眼睛“唰”地瓦亮,呼撸一把胡子,兴致勃勃的对冷文宇说:“冷先生!对上了了都对上了!”
见冷文宇等其他人不解的看来来,王青秀详细的解释说:“前个晚上我们冷先生一眼就看出岔路口是山贼抛弃多时的陷阱,只是没想明白被挪动的路碑,左侧路面上近期同批人往返的痕迹是怎么回事。
大伙现在知道这里铁定是山贼处理尸体的地方,前阵子还正好抢劫了官银杀了二十个官兵,那么右路面上的痕迹铁定是山贼再次抛尸时候留下的呗!”
许仵作和衙役们瞅着眼前的尸坑,心道:是个人现在都会想到一样的结论吧?呵呵。
所以一个个“伪”笑着附和说“对呀对呀!肯定是这个样子,没错!王捕投真乃破案高手!”
冷文宇眼瞧着自鸣得意的王青秀,忍不住打击道:“那么王捕头可能为冷某解释一下,山贼既然是想让人不来到右侧路面,进而发现尸坑。那么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把路碑搬回面朝左侧?还要做事留个尾巴?再者是出于什么缘由,要让他们在大雨天里忙活?”
王青秀还沉浸在推测出真.相的喜悦中,摸着下巴以己度人的说:“可能是……对了!冷先生不是说是大雨天吗?可能是被吩咐干这事儿的山贼下属被浇着难受就没听话的继续呗。也有可能慌忙抛尸之后慌乱之下想要挪回左面……没挪到位。”
众人露出赞同之色:顺着王青秀的猜测想想也觉得很有道理呢。
王青秀见此,忍不住和冷文宇一起笑了起来。
冷文宇拎着另一只手套,“王捕头的推测也是有可能的,有时候真相往往就是这般哭笑不得。”
王青秀哈哈笑道:“冷先生总说‘在事实没有证实之前,一切的推测也只是猜想罢了’,所以我们现在就要一条条证实,咱现在就开始验证?”
“是这样没错。”冷文宇说着的时候,视线落到翻滚着气泡的尸坑上。
他们所在坡下是一大片草地,毛茸茸的鲜嫩野草铺满了……
冷文宇瞳孔猛然一缩,视线收拢,停留在了尸坑边缘,狭长的眼中有锐光闪出:昨夜光线暗离又着重看的坑中央,此时放野一望,才发现尸坑边缘的确长着草,但却是沿着尸坑边缘严重枯萎发黄的草。
冷文宇蹲下身,戴着手套的手拔起一颗枯萎的草,映出枯草模样的目光一凝。
“冷师爷,这地方可有什么不妥。”许仵作含着姜片,脸凑过来,“奇怪,粗略一看坑中尸体腐败着的,最长的时间也得有七八年了,长在周围的草不说应该是多么的茁壮,可也不应该枯死才对。”
冷文宇快速查看坑穴边缘的土壤,还抓了一块硬如石头的土块碾开,黏糊糊的液体瞬间从泥土中流出,在白色手套上流满了黄色痕迹。
许仵作也跟着照做,他拿的是散土发现泥土一捏就出水,一般而言,他看了看比较干的坑里,按理说这土不应该这样湿。
他忽地想起什么,就跟冷文宇说,“对了冷师爷,这个季度虽说是一贯的干旱,但就在月余前下过一场暴雨,所以这里的土如此潮湿也就不足为奇了。”
冷文宇闻言猛地站起身,双眼审视的盯着地面慢慢后退,两步后再次蹲下,伸手拔挖除一大片草地,被尸坑中腐水浸透的泥土痕迹与未浸透的泥土痕迹瞬间泾渭分明的显露在眼底。
她抬眼顺着此处放眼看向尸坑,目光了然:果然!以尸坑为圆心,草由枯萎逐渐变得健康茁壮。
冷文宇之前脑中拼好的拼图猛然分散开来,重新洗牌一般的,脑海中快速的闪过很更多画面。
“月余前……这里下过一场暴雨……”冷文宇倏得眉目舒展眼眸极亮,她心中已有了个脉络清晰可见的猜测——
这个尸坑原来是……而不是……
她最后扫了一眼仔细看便会发现其表面有死亡时间不同尸体,而官兵们更加新鲜的尸坑表面,起身摘下手套,吩咐许仵作,道:“将尸体分层抬出,分层记录验尸结果。”
“是。”许仵作是满心的疑惑的应下,然后研究般的看向“泾渭分明”的地面,也怪异了起来,心说:往日去河边挖泥土,也没见河岸上会分出如此明显的界限痕迹。
这时岔路口拓印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