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下去!”
于是就缓慢爬上去,五十米之后,看见巨大的裂缝。易浓脚下打滑,身体趔趄,直接往满是冰锥的裂缝底部栽进去!
千钧一刻,梁森从后面扯住了她的手,将人死命往后拉,抱在怀里后双双滚在雪地上。易浓面色煞白,包裹严实的身体也开始发抖。看见摘下雪镜后单眼皮带泪痣胎记的男人后,易浓眼珠子“啪嗒”落下来。
梁森摘掉又口罩,问她道:“有没有受伤?”
易浓也扒掉自己的口罩和雪镜,双臂紧紧环住梁森,说道:“我来找你,你又救了我!”
她觉得是天意。这个傻愣的姑娘还在笑,眼睛上是尚未干掉的眼水,看上去有些憨。
梁森才发现竟然是她。他搀着易浓站起来,没说话。沉默片刻后,眼神陡转成严肃,他对易浓说:“胡闹!”
又开始起了寒风,有雪纷飞。脚下厚实密匝的冰雪层,悄悄冻住梁森的话。
易浓嘴唇蠕动,一时间失语。天气开始变差,梁森凝眉,快速给易浓戴上口罩和雪镜,牵住她,往山下走。
他本来就只是来看看,没打算不要命登多高的。现在碰到易浓,还是追着他来的,梁森觉得好笑。
天气突变恶劣,风雪太大,两人几乎寸步难行。这座几乎是给人类准备送死之处的雪山,把两个人拦住了。
两双戴着厚厚手套的手紧紧扣住,梁森拉着易浓艰难行走,他稍微在她前面,为她挡住大部分的风雪。易浓透过雪镜看梁森,笑的像个二傻子。
后来想想,那一次没死,实在是满天神佛的齐心保佑。脱离危险后,风雪也消失,阳光乍现,非常刺眼。
易浓却突然摘掉雪镜,手放在额头上,笑着对梁森说:“看,是太阳。”
她的眼珠子在这白茫茫的世界里黑的透亮,阳光从她身后射过来,光线灼灼,掩不去她飞扬的神采。
究竟有什么意义?
梁森一直迷茫的问题,在易浓乍然惊喜的欢笑里,露出了眉目。
一切他所逃避的、躲藏的、不敢去放手一搏的,都在易浓大无畏的举动中,化成飞灰。在这个不属于人类的冰雪无情世界里,攀登和送死都有了意义。
梁森知道了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东西。
不再躲藏,要活在阳光之下,像那些优美安静的绿色植物一样,每天都在太阳里醒来,等待着存活的雨露,然后在宁静的夜里看到星星和月亮。
哪怕是阴雨天,也会有所期待,知道总会晴的。
这个叫易浓的女孩,给了梁森意义。
这一年,他正是四处逃窜的颠沛时期,流离之中安静平和,却空洞迷茫。如同雪山一般,无情无波,又可以很温和。
这天过后,梁森不告而别,回去,开了一家甜品店,取名:绿木。
不久之后,娱乐圈出了一个叫易浓的小艺人,开放大胆,什么都敢演。店员闲聊时提到这个话题比作品热上千百倍的小艺人。无非是喜欢捆绑炒作,今天和谁谁谁牵手逛街,明天又被狗仔跟拍与某某私会酒店。
总之,她的花边消息比她参演的电影更精彩。
一次黄昏,梁森和寇瑶在店里坐着。电脑按照推荐放歌时,刚好切到一首非常深情的小众歌曲。只有简单的吉他伴奏,间奏时有很大的风雪声。
梁森侧耳倾听,有些失神。
抬头问寇瑶:“这是什么歌?”
寇瑶咬着吸管,正在低头刷高考真题,头也没抬地回答道:“意浓。歌手叫易浓,不易的易,情浓的浓,词曲唱都是她。今天刚发布的新歌,全网都在循环推荐。”
意浓,情深意浓。梁森易浓。
多么别有用心的寻找和呼唤。
而寇瑶,又是那样恰到好处,给了一个更妥帖的解释:不易情浓。
店里是缥缈的歌声,寇瑶似乎也很喜欢这首歌,她放下笔,认真喝着西瓜汁。听到那句“从此为你,风雪万里”时,寇瑶歪头笑,问梁森:“很有情感是不是?可又淡淡的,好像是刻意唱给谁听的一样。”
梁森笑,单眼皮的弧度弯的干净,他说:“不知道。”
寇瑶挺喜欢这首歌,拿出手机粗略了解下易浓这个人。反正也不想刷题,寇瑶便多说了两句,“网上都说易浓是妖精,我就只是听这首歌,觉得她很固执。”
是吗?还真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人。进了娱乐圈,名声狼藉也任性自在,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
不禁想多,梁森自觉失笑,点下寇瑶脑门,“刷题,再一个月高考,大家都等着看呢。”
寇瑶仰头笑道:“肯定能考好,上大学里找一个爱到心尖里的细哥哥去!”
天黑,周野赶过来,手里抱着一本厚厚的书籍,进来后扔给寇瑶,说道:“京城齐二少寄过来的,要你‘死活都给考到首都去’,这是原话!”
寇瑶推开书,说:“才不去!我喜欢家乡,才不要跑那么远。”
三个人叫了其他狐朋狗友去吃大排档,开车路过商场时,看见《意浓》的mv,很简单,就是易浓坐着弹吉他,她背后,竟然是梅里雪山。
车子从巨幅电子屏下面经过,梁森看见易浓对着镜头说:“我没换号,等你到明天中午日出时。”
梁森抬头,从涌动的人和车流中,看见那个不要命的女孩,烫着风情万种的波浪卷,眼角故意点了泪痣,成熟而妩媚。
只是那眼睛深处,藏着一种深情。
梁森感受到了,他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