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柠想了想,说:“宿管阿姨,还有查寝的,查卫生的。”
“他们有钥匙吗?”
“只有宿管阿姨有,”唐柠说,“但是查勤查卫生时,宿管阿姨会带着宿管会的人进入宿舍。”
“查宿舍的人有几个?”
“两个,有时候一个。”唐柠思索着说。
“最后一个问题,”宋荞的眼神沉了沉,冷声问:“你知道容采身上的伤吗?”
唐柠脸色一白,立刻摇头,“我不知道。”
宋荞眯了眯眼,沉下声,问:“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唐柠有些不耐,“她平时一声不吭的,回宿舍就钻到床上睡觉,拉上帘子,谁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我哪儿清楚她身上有没有伤……”
宋荞顿了顿,“这么说,容采平时和你们之间的交流并不多。”
唐柠眼神闪烁,微微点头,“是吧,”她梗了梗,“她性格古怪,又孤僻,喜欢独来独往,家里穷,又来自农村,肯定和我们合不来。”
“合不来?”宋荞抓住这点,问:“怎么合不来?”
“就是……就是不合群,”唐柠艰涩地咽了咽口水,“不和我们宿舍的人说一句话,很孤僻……”
宋荞与闫小崧对视一眼,闫小崧补充了一个问题,说:“如果毒是你们宿舍的人下的,你觉得谁最可能拿到□□?”
唐柠脸色一僵,呼吸有一瞬紊乱,但她很快就说:“我们都是学管理的……谁能拿到这些东西……”
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想到什么,说:“刘芮莹可以弄到吧。”
警方已经将刘芮莹的家庭背景查了清楚。其父刘强义名下有一家珠宝公司,珠宝公司加工珠宝会用到□□,□□可以用来镀金、银、铜、白金等物……
“如果是她下的毒?她的动机是什么?她为什么要把自己也毒死?”宋荞问。
唐柠不耐烦地说:“我怎么知道?她或许不想活了吧。她自己不想活了,所以要拉我们垫背!”
……
接下来审讯的人是秋若丹。
秋若丹是整个宿舍中最规矩最正常的女生,看起来老实巴交,第一次进警局,十分的紧张。
叶青回到审讯室,换下闫小崧。
“困了吗?”宋荞问秋若丹。
秋若丹摇头,“不困……”
一些问题,在勘查宿舍时,就已经向秋若丹了解过了,所以等她稍微放松些之后,就直接切入主题。
叶青问:“有人要下毒害你,你怎么想?”
秋若丹说:“我没想到,我平时没得罪过谁。”
“你们宿舍之间的关系怎样?”
秋若丹咬唇,低声说:“还好吧……”
叶青定了定,问:“你最讨厌谁?”
秋若丹搓了搓手,好一会儿之后,才说:“刘芮莹……”
“为什么?”
“她总是偷懒,什么都不干,每次轮到她打扫宿舍,就丢给我或者容采……”
“每一次吗?”叶青总觉得这其中还有她没挖出的信息。
“是,”秋若丹点头,“有时候我不愿意,她就给钱。有一回,容采做兼职,走得早了,没帮她扫宿舍,宿舍被扣分了……她……”她欲言又止。
“她怎样?”
秋若丹抿紧唇,不说话了。
叶青挑了挑眉,“这么说,你们宿舍成员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融洽。”
秋若丹依旧不说话。
宋荞眉头紧蹙,用手狠狠地揉眉心。
连夜审讯,谁都会疲惫,谁都会焦躁,谁都会烦闷。叶青看得出,秋若丹是个软柿子,于是开始威胁,说:“你如果不老实交代,就等于向警方撒谎,可以记录到你的档案中的,到时候受处分、扣学分,还会有案底,你希望这样?秋若丹,隐瞒或者包庇,都是触犯法律的。”
秋若丹脸色惨白,放在桌下的手指不停地颤抖。
她颤声说:“我……我并不是全部都知道……”
“你知道些什么?”叶青问。
秋若丹小声的说:“我知道……宿舍里有人偷东西,刘芮莹被偷了很多次,唐柠也被偷过。那时候大家互相怀疑,闹得很不愉快。还有……唐柠和我抱怨过,说何诗总是不经她允许就擅自用她的高级护肤品,她看何诗很不爽。张又晴喜欢偷偷用电棒、卷发棒还有电吹风,每次弄得宿舍跳闸,就推给别人。有一回她还因此,被……被刘芮莹和何诗打了……”
一些小小的矛盾,经过一天一天的堆积、孵化,渐渐演变成仇恨、怨怼,慢慢激化,使整个宿舍,都笼罩在压抑和积怨不满中。
“还有唐柠……”秋若丹握紧双手,说:“她抢了追求过容采的男生,并以此为豪,时不时就在容采面前说道。”
叶青顿时头疼不已,没想到唐柠和容采之间还有这一出。
她问:“唐柠和那男生还有来往吗?”
秋若丹说:“那男生如今是唐柠的男友,是医学系的人。”
“医学系?”叶青和宋荞同时一怔。
“对,”秋若丹咬唇,“有一回,唐柠还带我们去医学系看过他。他那时在实验室做实验,让我们参观那些瓶瓶罐罐……”
叶青立刻问:“这个男生叫什么?”
秋若丹想了想,说:“好像叫……杜泽吧。”
……
唐柠的男友叫杜正泽,医学系大四学生,与唐柠交往过一段时间。
被叶青逼问,唐柠顿时炸了毛,“我就不能谈个恋爱吗?他曾经追求过容采,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