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湿味,伸手不见五指。
吊脚楼上安静下来,只听得几个人在走动,过了一会儿,传来谈话声。
“峰哥,这么做当真能行吗?”阿河问。
“不能让这两个警察传递信息回去,否则我们就走不了了。”峰哥说。
阿河说:“我把他们的背包都藏起来了,手机也关了。”
“你做得很好。”峰哥的声音很冷硬。
“现在该怎么办?”阿河有些无措,“我们要把那些人和东西都转移走吗?”
“警察做事是将实证的,”峰哥说,“所以他们没了证据,也拿我们没办法。”
阿河松了一口气,“我懂了,我这就去办。”
不久后,彻底安静下来,峰哥似乎也穿上雨衣走了,临走时,还特意吩咐人,将叶青和林北樾看好。
深夜,彻底静下来,吊脚楼上留了个人,安抚张婶的情绪,同时监视着她。
守在柴房外的两个男人淋了会儿雨,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就缩到屋檐下躲雨。
叶青耳边,尽是杂乱冰冷的雨声,四野无边的黑暗让她生出不安和惶恐。
这样莫名的惊悸又出现了,非常地熟悉。
她和林北樾背对背被捆绑着,她摸黑,握住了林北樾的手。
“怎么了?不舒服吗?”他问。
叶青靠在他背上,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林北樾轻声说:“我的裤腰里有刀片,你把它摸出来。”
叶青一愣,背着手,摸索着他的腰,触到了裤腰的边缘,慢慢地捏过去,果然摸到了薄薄的刀片,再用力研磨两下,刀片割破了裤腰,露了出来。
她捏住刀片,开始割绳子。
“你还藏刀片在身上啊?”她轻笑。
“那是微型解剖刀,备用的。”他说。
绳索绑得非常紧,叶青没控制好力道,无意间割到了他的手。
“我伤到你的手了。”叶青停下来,不敢再动手。
“没事,轻伤。”林北樾鼓励她,“继续。”
叶青没再迟疑,继续割绳子,片刻后,绳子解开了。
扔掉绳子,她立刻摸到他的手,“伤到哪儿了?”
他说:“食指,一道小口子而已。”
话音未落,叶青已经执起他的手,用嘴含住了他的手指。
虽然知道她是在给自己处理伤口,可指尖触及到她柔软温热的唇舌时,他脑子里“嗡”的一声,浑身发热。
“好了,”叶青说,“血应该止住了。”
“嗯。”他握紧手。
叶青摸到柴房边缘,说:“这是木竹结构,能不能出去?”
黑暗中,完全看不见,林北樾握住她的手,说:“等机会。”
叶青沉下心来,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知多久之后,听见有女人说:“我们煮了茶,你们进来喝点儿吧,别冷坏了。”
两个看守的男人立即起身进屋了。
叶青当即摸到门边,正欲用刀片撬开门锁,不料门却从外面推开了。
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黑暗中,一个高大黢黑的身影挡在门外。
林北樾立即挡在叶青面前,退后几步。
门外的身影却没动,而是放缓了声音,说:“我是来救你们的,想要离开的话,就跟我走。”
叶青和林北樾戒备着。
对方说:“再不走没机会了,他们要下楼了。”
楼上传来脚步声,叶青拉着林北樾冲出去,男人立即说:“走这边!”
他带着叶青和林北樾躲进屋后的灌木里,而楼上的人正好下来,见柴房门关得好好地,依旧缩在屋檐下躲雨。
叶青起身,男人却拦住了她,说:“你们现在走不了了,全村的人都看守着。”
“我凭什么相信你?”叶青问。
男人压低了声音,轻笑:“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走出去试试。”
雨水倾泻而下,叶青视线模糊。
林北樾将她挡在身后,直视对面的男人,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男人冰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大雨中走,说:“跟我来。”
三人避开房舍密集的地方,穿过大片的果树林。
暗夜之下,这村寨群山环抱,草木萋萋,叶青沉默地跟在后面,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林北樾担忧地问她。
叶青脸色泛白,她缓慢地环视群山,还有身后漆黑夜色里影影幢幢的吊脚楼,顿时握紧了林北樾的手。
前方的男人回头来看她,她立即收敛心绪,说:“没事。”
她的指尖轻轻颤抖着,林北樾包裹着她的手,将她揽进怀里。途径一片芭蕉林时,他摘下一片叶子,为叶青挡雨。
不久后,到达一幢吊脚楼前。
男人说:“这是我家,进去说。”
三人进了屋,男人生起了篝火,招呼叶青和林北樾过去坐。
林北樾将屋角的棕垫拖过来,放在火边,让叶青坐下。
两人都不曾放松警惕和防备。
这吊脚楼看起来非常普通,甚至与张母的楼大同小异。只是在客厅角落里,堆放着一个放了气的皮艇,皮艇看起来不新,应该是用过多次了,旁边立着船桨,质地上乘。
门“嘎吱”一声,进了卧室的男人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块茶饼。
第103章陈年的旧案
林北樾把锅架在火上,烧了热水。
水开时,男人将茶叶扔进去。
山野夜间的气温很低,淋了一场雨后,越发感觉寒冷。
叶青和林北樾依旧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