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樾等人戴上手套脚套,带上工具,进入宿舍。
宿管员说:“她们宿舍的人,有好几个都是本地人,周末是要回家的。”
“没有回家的呢?”叶青问。
宿管员查了名单,说:“有个叫秋若丹的,被安排到楼下宿舍了,我这就叫她上来。”
勘查人员和林、叶,都首先查看容采的床。
容采的床显得简陋,但还算整洁干净。枕头旁放着教材和英语四六级书籍,还有一个笔记本。
林北樾用有色光源照射床单、床褥、枕头、床沿……
接着,铁质的床沿上,发现干涸的血迹。
他立刻用胶布贴在血迹上,轻轻捻了捻,等血迹完全沾在胶布上之后,装入证物袋。
随着有色光谱的照射,墙上也有痕迹现形。
他小心的探进床内,用砂纸轻轻地刮下墙上斑驳的、形状诡异痕迹的墙灰,用纸包好,装袋。
全部检查完毕后,他将整张床上的东西都打包好,交给何珺。
床垫一掀开,隐约散出淡淡的腐气。
林北樾对何珺说:“用消毒湿棉布擦拭床沿床框床板。”
何珺照做。
另一旁,叶青发现秋若丹到了宿舍门口,怯懦谨慎地站着,没敢出声。
“你是秋若丹?”叶青问。
“嗯,”秋若丹点点头。
“害怕吗?”叶青轻声说。
秋若丹又点头,惊恐又忐忑,“害怕。”
叶青走到她身前,低头看着她。
秋若丹比她矮小很多,她又穿着警服,气势上压倒一大截,秋若丹更紧张。
她问:“容采等人死亡时,也就是今天白天,你在哪儿?”
秋若丹说:“我在自习室,准备六级考试。”
“有人可以作证吗?”
“有,”秋若丹点头,“我的同学和我约好了一起备考的,她们都可以证明,我一整天都在自习室。”
叶青点点头,问:“哪张床是你的?”
秋若丹指着门右边的下铺,说:“这张是我的。”
那是一张整洁的、铺着清晰碎花床被的床,空间不大,但风格明显,有点像田园清晰风。
墙上贴着一两张当红明星的海报。
“上面的床是谁的?”叶青问。
秋若丹回答:“何诗的。”
何诗的床比较乱,可能是因为周末,没人查寝,所以被子没叠,几件衣服凌乱的放着,床尾堆着乱七八糟的书和公仔,床沿上挂着贝壳风铃。床头有一张展开的床上书桌,桌上放着电脑。
她转身,查看对面的床。
秋若丹很自觉地介绍,说:“下铺是刘芮莹的,上铺是唐柠的。”
“张又晴呢?”叶青蹙眉。
“张又晴应该是出去玩了吧,我们都还没联系上她。”
叶青表示了解。她已经让警方试着去找张又晴了,免得她不小心中毒。
刘芮莹大约是整个宿舍里最豪的人。
她床下摆着一排各式各样的鞋,每双鞋都是限量精品。里面是一个印着lv的箱包。床单和床被价值不菲,床尾随便丢着几个名牌包,还有几件上新的衣裳。
林北樾正好检查到这里,在她床单皱褶里,发现一枚珍珠耳钉。
接着,查看唐柠的床。
床十分凌乱,像台风过境。床上耷拉着各种电子产品的数据线和耳机。还有一个化妆包,包里装着五颜六色的化妆品和信纸。苹果电子产品随意摆放着,也没收拾。
最后是张又晴的床。简单、整洁。床上放着一台惠普电脑,配置不算高端。
“奇怪,”叶青看着床下的鞋,稍稍蹙眉。
“怎么了?”林北樾问。
叶青问秋若丹,“这些鞋子,是张又晴的吗?”
“右边那排是。”秋若丹说。
叶青蹲下身,数了数,一共有十二双鞋。
她说:“这些鞋,有的很昂贵,有的很廉价,简直像两个极端。而且……”她指着两双精致的皮鞋,说:“这两双鞋的鞋码不一样。都是去年的款式,过时了。就算如此,也不是她一个普通学生能支付得起的。”
她看了看秋若丹,后者抿唇,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叶青问。
秋若丹的声音微若蚊蚋,说:“那或许是二手货,还有的是a货……”她贴在门框上,“我也是听刘芮莹和唐柠说的,我反正是看不出来的。”
叶青再仔细看了看,果然如秋若丹说的那样。
她和林北樾无声对视一眼,轻笑道:“有意思。”
这一方小小的宿舍,就是一方人生百态,就像一个小小的社会。分阶层、分等级、有悬殊、有差别……
“老师,有发现!”何珺的声音从洗手间中传来!
林北樾和叶青走到洗手间门口,何珺指着洗手间里的两瓶沐浴露,说:“这两瓶沐浴露里应该有□□,闻着有苦杏仁味。”
林北樾说:“带回去化验。”
接下来查看几人的衣柜和书柜。
衣柜里大多都是衣服,没什么特别。而容采的衣柜之中,却放着乱七八糟的杂物。
叶青问:“容采的衣服呢?”
“放在床底下,那个整理箱里。”秋若丹说。
“她的衣服为什么不放在衣柜里?”叶青眯了眯眼。
秋若丹避开她,沉默地低头。
林北樾检查容采衣柜里的杂物,有发霉的饼干、垃圾、零食袋、破烂的衣服、书本……总之,堪比一个小型垃圾箱。
叶青直觉,这些东西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