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衍。简单的简,繁衍的衍。”
发音不错,至少没有外国人那种别扭感,霍芹抬眸看向他,发现他有几分正襟危坐的意思。她笑了笑,“你中文说的很好。”
简衍点头,“特意学的。”
话说到这里,霍芹如鲠在喉,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见面才知道,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不可能冷得下心,待他像陌生人。
“听说,他告诉你……”霍芹目光在他脸上停留,说道,“是我丢下你,不告而别?”
不等简衍回答,她先摇头一笑,带着几分冷嘲,“他是人老了糊涂了吧。”
片刻,他低头眼里流转几番,然后说道,“其实我和赵嫤说的,不是真的,我知道你为什么离开,他全都告诉我了。”
☆、第34章爱情
站在人字梯上的女生身形偏瘦小,她叫姜夏,是跟着装修师傅一起来的学徒工,赵嫤坐在餐桌旁啃着油桃,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深深觉得她和姜夏是一见如故。
于是,当看见她抬起胳膊活动了一下,赵嫤马上说道,“小夏,你休息会儿,洗个桃吃?”
“不了,我这就快好了。”她回头对赵嫤笑笑,接着继续手里的活儿。
姜夏不算标致的美女,但是五官精致,笑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清爽,而且她说话让人听着舒服,做事又干净利落,反观在一旁吸着奶茶的邻居,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赵嫤扔掉桃核,忙说,“没关系呀,反正也不急这一天两天的,今天就到这儿,你快去洗洗吧。”她肯定是不着急,巴不得进度慢下来,能拖延一天是一天。
并不清楚她所想的陶嘉倍感惊奇,因为身患强迫症的邻居,竟然能忍受事情只做一半,但是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姜夏被她说动,看了看面前的墙,说着,“那我就先放放……”
话未说完,先被开门的声响打断,她们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去,开门进来的人是霍芹。
赵嫤正想开口,身后的声音随即越过她,热切的喊道,“阿姨你回来啦!”
霍芹朝她点了点头,跟着看见坐在梯上的姜夏,不禁问道,“就你一个小姑娘来做啊?”
赵嫤刚想替她解释,就听姜夏先说道,“带我的师傅赶着去接他女儿放学,才走没多久,就剩一些零散的边,我做过很多次,您放心,绝对没问题。”
“我不是不放心……”霍芹顿了顿,接着说道,“现在都五点多了,差不多就明天再弄吧。”
因为知道自己女儿的臭毛病,她又转向赵嫤,问道,“行吗?”
赵嫤笑笑,“当然可以啊,难怪我肚子也饿了。”
霍芹的目光落在另外两个女生身上,说着,“那行,晚上我请你们吃饭。”
陶嘉闻言,眼睛一亮。
姜夏却是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怎么好意思!”
赵嫤立即接下说道,“就是吃顿饭,人多热闹呀。”
不好再推辞,晚上也没有要紧的事,姜夏腼腆的笑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下楼的时候,天已是傍晚的颜色,余晖正在消逝,留下绯红的霞光。赵嫤打开副驾座的车门坐进去,闷热的气息包围上来,车座被先前的阳光烤得有点烫,她来不及扣安全带,先开了空调。
行驶在路上,冷气充盈车内。赵嫤刚刚和后座的人说笑,回过头来,就听开车的霍芹问道,“驾照都考了,想过买车吗?”
经她提醒,赵嫤这才想起,“是哦,该买车了。”
“要我陪你去看看吗?”
“我自己去就行。”
霍芹带她们来的这间餐厅,是在她回国的航班上,翻杂志时偶然看见的,装修颇具现代感,黑白的碰撞,空间隔断采用玻璃对比黑□□格的设计,恍然让人想起裙摆上的蕾丝。
走进餐厅的时候,她们还在聊着天,赵嫤感慨道,“很早就别人听说,生活的幸福指数,其实取决于邻居,当时我还不信,果然是太年轻。”
陶嘉反驳道,“你看我都自带倒霉体质了,也还是积极乐观的生活,这不是很正能量吗?所以有我这样的邻居,才能提高幸福指数。”
不明情况的姜夏始终笑着,赵嫤则是哑口无言的摇了摇头,正好这时,服务员上前递来菜单。
这间餐厅的料理风格多元化,没有限制于某个国家或菜系,看着琳琅满目,只是不知味道如何。陶嘉在最后点了一块威尔士蛋糕,并将菜单递还给服务员,姜夏脱口而出了句,“英国的蛋糕?”
陶嘉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吗?”
赵嫤优雅的抿了一口柠檬水,低笑说道,“有一个笑话,世界上最薄的两本书,美国的历史,英国的菜谱。”
当英国这字眼频繁出现时,霍芹眼前一张张笑靥如花的脸孔,如同慢镜头播放,略去了声音,也让她陷入回忆。
当年在剑桥求学的第二年,一位名叫谢尔斯·朗费罗的年轻教授,走进她的视野,他举止风度翩翩的同时,对课堂的态度又是极其严苛,因此他迷倒了许多女学生,这其中,也包括了她。
在他上课时,霍芹总是认真的倾听,课后却不会多和他聊几句,尽管他经常被女学生缠住,虽然他耐心的解答,但是不难看出他对这种情况的反感,所以霍芹不愿意成为让他反感的人,宁可不与他接触。
他是严谨而绅士,温和而内敛,好像不会对任何事物或人动心,那样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