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巍师父说.......
“鸿巍师父,这......我实在难以想象。只是,上任锡勒圣女,传闻中她不是突然病死了吗?”睿安在脑海里找到以前听到的消息,终于让她忆起了这么件事,“难道是在病逝之前认识的舅舅,还是她是......只是假死?”
如果那个圣女真的是假死的话,以后她如果能有机会,见了她,是不是还要叫一声舅母?
这个渊源,让她顿时感觉到世界的玄妙之处。
毕竟,他舅舅是征北大将军,这个封号就是为了让他镇住塞北那些猛虎的。而锡勒,可以堪称是最大的猛虎了。这两个敌对面的情感纠葛,实在让人无法想象。
所以睿安对于舅舅和锡勒的圣女的这段往事,也是很是好奇的。
可惜方鸿巍也并不知道,他只是在萧历城这个莽汉的只言片语里,知道了还有这么一件事......当时他也非常震惊。毕竟追究起来,这可是要杀头的事情。
如果被那些人找到把柄,诬告萧历城造反也是完全有可能的。而这以后的下场,无论元兴帝相不相信,那些人也不可能放过他们。
“再多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方鸿巍轻抚短须,黑脸上是严肃的神情,“所以这其中的细枝末节,也只有等你亲自见到你舅舅,才能知道了。”
就算通信做的再隐蔽安全,但难免有所疏漏。这件事实在太严重了,严重到任何疏忽都做不得。只能由萧历城亲口告诉她。
睿安点点头,又将之前还没来得及告诉方鸿巍的事情一一告知。
“你是说,你得到了卫朝的宝藏?”方鸿巍一惊,没想到他这个徒儿给了他一个这么大的惊吓。饶是平时一直淡定稳重的他,也不由一惊。
卫朝那批失踪的,代代年年都有人冒险辛苦寻觅的宝藏,就这么被他徒儿得手了?
面色复杂地看着睿安,方鸿巍也不知该说什么了。这是上苍的眷顾吗?是......天命所归吗?
睿安看着惊诧的方鸿巍,却是在心里低叹了声。
上辈子得到这批宝藏的钟离修,在得到了实权之后越发猖獗起来,先是对其他皇子的势力大开杀戒,后又是对如同方鸿巍这些中立派贬的贬,调离的调离,到最后,几乎满朝都是他的爪牙。
朝臣噤若寒蝉,不敢再有任何违背他想法的言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对他从小就十分厌恶的钟离修让她最后惨死,让所有亲近她,亲近萧家的朝臣无一有好下场,而方鸿巍被远派西洋,几乎没有任何回京的可能......
“鸿巍师父,”睿安低声道,“我要怎么做......”
怎么做,才有可能保护这些无辜的,善良的人们?
她虽然很自信自己的一些方面,然而并不是自负。她有很多缺陷和不足,也有很多还尚未改进的地方。这些是她无可否认的。
就像她一直有对付他们的决心,也有信心,可却一直无法真正的向他们下手。他们可以毫不留情,可是她却......优柔寡断,妇人之仁?睿安嗤笑,再无任何其他的想法。
她只有一条路。往前是荆棘,而往后......是悬崖。
方鸿巍看了她一眼,就低下头抿了一口茶。
“睿安,你已有决断。”
*
“方大人,不,方师傅,你这就要走了?”路承昭看着方鸿巍身后的下人手上拿着的行礼,一脸惊讶地说道。可他心里却隐隐约约有一点喜悦.......这几天睿安都跟这黑脸老头在一起嘀嘀咕咕,他又不好意思进去凑热闹,唉。不过现在对方要走了,他的心里在雀跃的同时也有一丝不舍,毕竟对方实实在在地教了他很多东西。
“怎么,你小子舍不得我?放心,我很快就回来了。”
路承昭没想到对方竟然能读他的心一样,连忙一凛,“方师父一路定要多加小心才是。”
“这个老夫自然会注意。”方鸿巍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承昭,你可要好好当睿安的驸马才是。”
这话难道有什么歧义?
在去书房找睿安的路上,路承昭还是不解地想着方鸿巍那个笑容。算了,不管是哪个方面,他都会做一个好驸马的。
清俊的脸上带着温和无害的笑意,路承昭敲了敲门,得到了里面的人的许可才进去。
“七郎,刚刚见到师父了吗?”睿安早已知道方鸿巍在京城待过一小段就会回扬州,早已道过别,此时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分别的滋味,干脆就说好了不再去送他一次了。
路承昭在书桌对面的软榻坐下,对这个他第一次来的地方感到新奇,非常隐晦地偷偷打量着。这里可是睿安除了卧室之外待的最多的地方了.......不行,他也要想方设法待在这里帮她,顺便也能培养培养感情。
“嗯,我跟师父道过别了。”路承昭又盯着睿安,“殿下相信我吗?”
睿安有点莫名其妙,为什么他会突然说这个?
“自是一直相信的。从我们相遇开始,我就没有怀疑过你。”
其实岂止是没有怀疑,简直是十分信任。包括一些事情,她一直都没有支开对方,而是让他在一旁随意听听了。虽然有时候只能靠连蒙带猜知道他们在讲什么,路承昭也十分感谢她这种信任的姿态,也让他的心暖洋洋的。
那是被她信任的感觉啊。
得到了回答,路承昭却并没有满足,“那殿下,可否再相信承昭一次,让我做你的帮手呢?”
睿安一怔,很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