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以为我眼瞎好糊弄还是怎么着?”李知心“啪”一声往桌子上一拍,声势喜人的说,“你比别人长了五岁,多上了几年学,多吃了几年饭,哪个长辈在那教育你欺负弱小的?小小年纪毛都没长齐你还在那仗势欺人了,你很能耐呀,展凝,老展家出你这么一朵奇葩也是不容易啊!我是不是还得把你给供着了?”
展凝死不承认:“你哪看见我欺负他了?”
“大晚上任由一个孩子坐地上哭,你在旁边观战那德行难道很好看?”
“我蹲那是劝他呢!”
“哪天我把你弟给揍了,有本事你也给我在旁边劝着!”
“……”
展凝无奈,有事没事给程谨言眼色看,从其他人的角度来看这事,确实她做的挺不地道,但她有她的理由,可惜这个理由又不得为外人所知。
她其实自己觉得也挺冤,这个日子过的也很不爽。
李知心见她不吭声,便又说:“今天我把话给你放这了,你往常考试成绩可以,想来还是个有脑子的,我相信你不至于听不懂我的意思,明天开始你给我把态度放端正了,要实在端正不过来,见人就想欺负呢,也不是不行,你就继续欺负,然后每天晚上咱们也继续这么聊,你自己掂量掂量。”
展凝:“妈……”
“甭叫,没用!”李知心起身往外走,临门口时又转过头来,“时间不早了,赶紧睡。”
第二天在闹钟响了三次后,展凝拖拖拉拉的走出去,两孩子早餐已经吃的七七八八。
展凝过去瞅了眼,今天是馄饨,展铭扬叼着馄饨皮子吸吮,吃的乱七八糟没法看。
程谨言坐他边上,从始至终埋着头,不知道是不是在因昨晚的事在闹不自在。
展凝顺手抽了张纸往展铭扬嘴上抹了把:“哪天改改你这吃东西的习惯,这么脏。”
展铭扬抿着酒窝冲她笑:“不要。”
展凝弹了下他的脑门,一抬头对上李知心冷眼观望的视线,好似楼道上整日幽魂般的教导主任一天到晚除了找学生茬就干不出别的事来。
展凝跟李同志对视两秒,想起前一天的思想教育,顿时败下阵来,顺手又抽了张纸抹了把程谨言的嘴。
程谨言顿时惊的睁大了眼,活像见了鬼。
“把你的眼收收,再瞪就掉出来了。”展凝说完便调转了身,走去厨房找吃的。
这天出了门,程谨言在边上走,脚步比之往日轻快不少,还时不时偷眼看展凝,自以为掩饰很好的动作却不知全落进了别人眼里。
期中后没多久来了次全班大挪移,展凝跟孙婉依旧是同桌,前后桌则换了个彻底。
宋阳坐到了展凝前面。
孙婉说:“缘分来了真是挡都挡不住,往前看谁认识谁呀,结果有了那么一次患难之交后连着老班都来做推手。”
孙婉戳戳宋阳缩在那的肩,嬉笑着:“娘娘,往后多关照。”
宋阳这软包子照旧推推眼镜来回应。
距离近了,接触自然就多了,孙婉对着宋阳这免费题库满意的不得了,甚至开始天天按时交作业了,出了名的问题少女转瞬间让问题少了大半。
当然两人的友谊也在这样的有来有往中有了巨大升华,虽然是单向的。
展凝昨晚可能芒果吃多了,今天肚子有点闹腾,活动课在卫生间蹲了大半时间才消停了些。
卫生间在楼层最西侧,紧挨着楼梯,楼梯旁正巧又是闲置教室,长期堆放些临时杂物。
相对僻静的一隅,今天有些热闹。
展凝洗完手出来时一眼就看到了班里的三个混子和孙婉,几人不知道哪个观点没在一个频道上,擦枪走火有点要干架的意思。
孙婉的身份在学校有点不上不下的牛逼,起因在于她那不着调的堂哥。孙婉的堂哥此前也就读于这个学校,到现在已经毕业三年,这位大爷留下的高调荒唐事迹却至今都令人津津乐道。
据说这人是教师眼中出了名朽木粪墙,打架斗殴那都是小儿科,有些人混到一定地步后压根就没什么整治法子,授课老师能做的唯有眼不见为净,并在心中祈祷这孙子千万别想法子整到自己头上来。
然而如此乖戾的行事作风在学生群体中却掀起了一阵无知的崇拜浪潮,当然这股浪潮的最大受益者就是现在的孙婉了,全校混混没一个敢惹这位雌雄莫辩的家伙。
孙婉指着其中一人的鼻尖:“逗人玩很爽是吧?要不要我逗你玩玩?”
对方长了一张大饼脸,跟孙婉一个高度,眼珠子往她指尖一转,短暂的斗鸡眼过后,用一种商量的语气讨好说:“这不一直都这么过来的嘛,往前你也没管什么呀!”
孙婉劈手扇了对方脑门一下:“姐姐今天就管了,不行?”
大饼脸被她打的晃了下,脸色顿时有点难看,阴测测的瞪着她,没吭声。
边上的另外两人笑呵呵的劝架:“闹这么大脾气干嘛,以后见了这孙子我们绕道成不?姐?大姐?”
孙婉似笑非笑的说:“成啊,这有什么不成的,把刚才踹的全部还回来就成。”
另外两人也不吭声了。
躲角落当了长时间隐形人的宋阳这时扯了扯孙婉的衣摆,小声说:“没、没事,算了。”
孙婉啧了一声,神奇的看了他一眼。
宋阳被她啧的又一缩脖子,缓慢的放了手,整个人蔫头耷脑的,像只被暴雨狂轰滥炸过的狗崽子,要命的可怜。
但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