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声,祁夜随口应了一句:“进来。”
薄荣拿着手机走到祁夜面前,即便看到少夫人都忘了尴尬,而是将手机直接递给了祁夜,然后说了一句:“祁总,是司先生……”
司先生?温凉震惊的目光锁定薄荣的脸,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司先生,就是司南成。
祁夜接过手机,按下免提之后,方才开口:“司总?”
“祁总,听您的助理说,您有事找我?”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成熟优雅的声音。
这声音很熟悉,让温凉想起了司南成曾经在自己记忆里的模样,特别是那身深蓝色的西装,以及菱形的精致袖扣,还有揣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在温莎的订婚晚宴上和温家的商业伙伴凯凯而谈的样子。
那时司南成只是个拿着月薪的涉外律师,虽然工资可观,可毕竟当时的温家是从商的,温莎是温家长女,两人在一起,必然是有身份之差的。
可就因为司南成得体的表现和优雅的谈吐,愣是让一众亲戚都觉得温家找了个金龟婿,其实母亲是有些虚荣的,每当外人夸起她女婿的时候,温凉都能感受到母亲那有些飘飘然的情绪。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司南成的声音,薄荣赶紧低声解释:“我只是联系了司总的助理,没想到司总会主动接电话……”
祁夜伸手,安抚住薄荣,示意他闭嘴。
然后祁夜才对着电话那头的司南成不紧不慢的开口:“我夫人收到了司总送来的贵重礼物,理所应当要感谢一下的。”
祁夜直接把话挑明了说,电话那头的司南成顿了两秒,然后勾起唇角:“这既然是谢,是不是该本人谢?”
这话一出,薄荣瞬间觉得这两人之间,火药味十足。
祁夜将手机递给温凉,若是她接,那就交给她说,若是她不接,那他也自有办法。
最终温凉还是拿过手机,然后对着电话那头应了一句:“南成哥,我是暖暖。”
“戒指那日我是让手底下的人去拍的,不知和我竞拍的人是祁总,若是知道的话,也不会让我手底下的人这么冒昧了。”司南成开口解释。
然而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虽然司南成是让手下的人去办的事儿,但是拍价这么高的东西,如果没有经过司南成本人的授意,手下的人怎敢这么狂妄的和祁夜一直竞争下去。
所以司南成解释的这话,也就只是为了让大家表面上不这么尴尬罢了。
温凉保持着沉默,并没有理会司南成的这句道歉。对方却并不觉得尴尬,而是继续说:“之前听莎莎提起过,这东西对阿姨而言很重要,当年我也看到阿姨戴过,只是没想到会流落到拍卖会上。戒指是拍下来给莎莎的,我联系不到她,所以……”
“我姐当年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温凉打断司南成的话。
这次,电话那头的司南成沉默了很久,很久。
久到温凉都以为对方已经把电话挂断的时候,才终于再一次传来司南成有些低沉的声音:“什么时候的事情?”
“好多年前了,我跟你发过邮件的。唯一能联系到你的方式,也只有邮箱了。”
“那个邮箱,我和你姐分手后……”他说到一半,又沉默下来。
许是对方把温凉的情绪带得也有些伤感起来,她皱着眉头,轻声的回:“我当初只是想通知你一声,并没有要打扰你生活的意思……”
默了一下,温凉又说:“如果姐姐还活着,想必也会感谢你帮忙拍下妈妈遗物的,我在这里替我姐姐说一声谢谢你,南成哥。”
“暖暖……”电话那头的司南成突然唤了一声,温凉默不作声的等着他开口。
最后他报了一串数字:“这是我电话,你记一下。”
祁夜拿过温凉的手机,将司南成报下的电话号码记了下来。
“我这边还有个会,就先挂了。”说完,司南成挂了电话。
温凉情绪有些不太稳定,眉头蹙得有些紧。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距离上班时间不到十分钟,她才抬起头看着祁夜:“我去上班了。”
“下班等我。”祁夜目送温凉离开办公室。
将刚刚记下来的电话号码写在便签条上,贴在了电脑上,这才抬眸看着薄荣:“关注一下司南成的个人行程。”
薄荣点头。
温凉从总裁办公室再到法务部办公室的时候,眼眶有些红。只是一些你以为已经愈合的伤口,突然别人触不及防的揭开,那种感觉有些难受。
在她的心里,其实一直认为司南成是知道温莎出事儿这件事的,毕竟当年温家破产,家破人亡,这件事情在圈子里压根不算秘密。
她以为哪怕司南成和温莎已经分手了,也不至于连她的消息都一点也不关注了吧?
可事实就是,刚刚是他司南成亲口说的,不知道温莎最近的下落。当初她一度以为司南成和温莎是要结婚的,记得温莎最开始和司南成分手的时候,哭得很难过。
大概是温莎和她是亲姐妹,骨子里都流着倔强的血,所以在失去一个自己深爱的人之时,才会觉得一样的痛不欲生。
她还记得温莎振作起来的理由,是说要努力做一个配得上他司南成的女人。可后来……
没有后来了。
温莎是骗自己的,她说和司南成是和平分手的,她说分手还可以做朋友。
可是哪有这么多年从来不联系的朋友?
在温莎出车祸以后,温凉从温莎留下的所有消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