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到白羽独居的庭院里,惊讶于此处居然有人,一时都是满心戒备。虞常心下更是迷惑,按理说若非肖码制住了白羽,他们昨日绝不可能过的如此自在。
房门嘎吱一声,却是肖码心神不定地闪了出来,与二人见了礼。
“不知二位到此所为何事?”肖码抬起头,这才看清温明领口和小腿上的斑驳吻痕,被刺到般立刻挪开视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皮居然有些泛红。
虞常也在大量着他。这位少侠衣冠不整,这也就罢了,只当自己和师父来的太早,扰了他人清梦,可肖码脸上,脖子上,手背上竟有几道抓痕,色泽新鲜得很。
虞常震惊地收回目光。这位少侠可有些了不得啊……
温明看不清两人各自的古怪,只对肖码道:“听闻昨日是少侠救了小徒,解了我二人之危,这份恩情,没齿难忘。实不该再来打扰少侠。只是在下被囚禁数日,无衣物蔽体,想起我二人之前的行李都被此间原主人收去了,不得已过来找寻。若少侠愿再帮忙一次,在下感激不尽。”
肖码在听他说到“囚禁”,“无衣物”之类字眼时脸色有些难看,目光不由又在他裸露出来的红痕处游走,不知想到了些什么,拱了拱手道:“先生言重了,我这就帮你找找。”
就这么把二人晾在了院内,急急忙忙走近屋内,还不忘掩好门。
里面传来刻意压低的争吵声,翻箱倒柜声,温明不多时,肖码脸色难看地钻出来,递给虞常两个包袱:“这可是二位之物?”
虞常借过包袱道:“的确是的,多谢肖兄。”
肖码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客气,复又钻进了屋子。
温明穿好衣服,二人寻了些吃食,温明又去药堂寻了些药膏敷于眼上,回了自己当初的房间。他这些日子被折腾得狠了,沾枕即眠,睡到翌日早晨,方觉回复了些元气。
温明清理掉眼上的药膏,双目清明。
虞常轻声问道:“师父,我们这就走么?”
温明沉默了片刻:“昨日那个‘肖兄’不似寻常人物,你是如何认识的?”
虞常道:“我也不熟,就知他叫肖码,身手很厉害,应该比那个恶人更厉害吧,我看他在肖兄面前都不敢动的样子。”
“原来是莫镖头的爱甥,武林盟内定的下任盟主。”温明点头,“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难怪能让苍术吃亏。”看情形,吃得还不是一般的大亏。
“我们去见见他,我有些事,要问苍术。”
“当年你引人屠灭本草谷,目的何在?”温明冷冷地跟白羽对视,虞常在桌下轻轻握住他的手。
“我查过当年卷宗,知道本草谷若非有内鬼通敌,绝无可能一夕被灭。”肖码倒吸一口冷气,“先生的意思是,内鬼是白前辈?”
白羽倚靠在椅子里闭着眼睛,看也不看围坐的三个人。他脸色有些苍白,明明已是仲春,却还竖着高高的领子,宽大的衣袖覆盖在手背上。
肖码忽道:“我本为竹安镇陆家灭门案追前辈到此处,没想到又听到一桩尘封的灭谷案,前辈的这种案子未免多了些。”
白羽冷冷哼了一声,眼皮都懒得抬。
“只是前辈从来都对陆家的事供认不讳,为何问起本草谷灭谷一事,却总是避而不答呢。”肖码认真地盯着他,“白前辈,你知道我为何一直没有杀你么?”
白羽冷笑道:“那也要你杀的了。”
“在江南我能调用的人手有多少,前辈也是见识过了,若非我没有下绝杀令,前辈岂能逃到此处?”肖码摇头道,“陆家不干净。突然出现在江南,生意做得那么大,几十年间,陆续江湖人在竹安镇消失……我去查陆家的底细,发现他们运出海的是瓷器茶叶的,装回来的却不止金银,还有满箱底的阿芙蓉。
“我也在陆家地牢里找到了那些失踪的江湖人,他们常年被陆家拿去试药,大多已经死了,活着的也不成人形。地牢里不止这些江湖人,还有竹安镇的乞丐,和年老色衰的妓女,想是这些人非是良民,纵有失踪也不怕官府追查。我正要继续查下去,却不想偌大一个陆家,一夕之间便被宫主灭门,一把火烧成了白地。
“陆氏死有余辜,是以我并不曾对前辈痛下杀手。”肖码啜了一口茶,“我查到,这个陆家家主,便是十七年前叛出白露宫的前右护法。”
温明虞常齐齐一惊,看向白羽。白羽这时又不看肖码了,转头望着窗外。
“我还查到了一些东西,譬如,当年陆氏为何叛出白露宫,可惜刚有些进展,陆家便没了,线索也断了。”肖码放下茶杯,目光诚挚,“我信前辈不是讳言自己所为的人,为何不把当日的事说个清楚。”
白羽躲开他的视线,又哼了一声,这才道:“陆磬当年怂恿白钊屠灭本草谷三百余人,我灭他满门五十七口,他不冤。”
温明霍然起身:“你说当年屠谷的是……这个白钊是谁?”
第37章 尾声
肖码讶然道:“当年白钊丧尽天良屠灭本草谷,令武林哗然,这件公案是武林黑白两道联合审的,江湖人尽皆知,温先生竟未听闻过么?”
温明默然,他当时大概不是正在流亡,就是刚刚捡到虞常,缩在小镇隐居。
虞常忍不住道:“既然已经结案了,那你问的是什么?”
“是内应。”肖码叹道,“本草谷之隐蔽,若非你放出的烟花令我找准方向,强行攀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