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我睁开眼强烈的光线刺入我的眼睛,不仅让我觉得精神恍惚还觉得头疼欲裂,“刚刚发生了什么?”我下意识的伸出手摸了摸额头想寻找被黑影划开的那道血线,可是来回摸了几遍皮肤都是光滑细腻的根本没有伤痕,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刚才的痛苦那样真实,难道只是幻觉?
“哎,别乱动你这手输着液呢!你忽然晕倒从台阶上摔了下来,是这位医生把你送到医院的。”俞青岩赶忙阻止了我,又指着她身后的一个中年男子,这个人我是认得的检测中心的李医生。我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走出检测中心就突然眼前一黑跌倒了,之后便出现了黑影的幻象。
“你怎么来了?”我随口问了俞青岩一句。
“那时我正好给你打电话,结果是这位医生接的。他跟我说了你的事,我就立即赶过来了。”
“喔……”我若有所思的答道。对一个恶魔来说晕倒这简直是不像话的事啊,但是我晕倒会是无缘无故的吗?从我看到的那些幻象以及沙漏带来的记忆来看,应该不是。
“别太担心,医生说没什么事,是精神压力太大、过度劳累所致。好好休息一下就能恢复了。”俞青岩见我状态不是很好,立即坐到我床边握着我的手宽慰道。
“嗯……”被她柔软的手握着,我才稍感平息,在恢复了神智之后我首先想到就是俞静溪的那个检测报告,那个东西可不能随便就丢了啊,于是对俞青岩身后的人问道:“李医生,我那个档案袋,你看到了吗?”
“哦,在我这里呢,现在还给您。”李医生将那个档案袋递了过来,还没等我去接俞青岩就先伸手替我接了下来。
“给我吧,今天谢谢您了李医生,现在她醒了我来照顾就可以了。您就放心回去忙您的工作吧。”俞青岩俨然已经把自己列为了我的家属一类,客气的和李医生道了谢。
“那好,我就先走了,宫总,有事您随时联系我。”
“嗯,去吧。”我挥挥手目送他出去,而俞青岩居然还把他送到了门口,实在是客气得过余。
“跟他不用这么客气,都是熟人。”等他走后我提醒了她一句。
“你熟我不熟的。”俞青岩回到我身边坐下,拿着手里的档案袋看了几眼继续说道:“这是什么?看你很要得紧。”
“是……是我母亲的检测报告,没什么好看的。”见他这样问我立即把那个密封的档案袋拿了过来放到了枕头底下,俞青岩要现在给拆开看了就真的出大事了。
“神神秘秘的,我又没说要看。”俞青岩白了我一眼,又回头调了一下吊针的流速。
“我要出院!”医院这种地方是治人的,可治不了恶魔。况且我还很讨厌消毒水的味道,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老实待着,医生说这瓶点滴打完你才可以走。”打点滴这种没用的东西……不如给我来点魔灵补补。
“我不要打这种东西……”说着我就从被子里伸出右手准备去拔手臂上的针头,结果却看到了手背上一个不该看到的东西——和黑影手上一模一样的那个十字纹身!那么刚才我所经历的似梦非梦的情景不是幻觉,是确实发生过的事,以此为证!
“宫总天不怕地不怕原来害怕看病哦?”俞青岩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取笑道。
我茫然地抬头看着她,认真的问道:“我昏迷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有啊,你一直在叫路西法、路西法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重要……”俞青岩幽幽开口,听祁来像在吃醋,是因为我没有叫她的名字吗?这个小家子气的女人。
“这个人一点都不重要,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拉过她的手放在心口宠溺的说着。心里也明白了一二,果然是有冥界的家伙利用法术在我脑中作乱了,这个家伙会是谁?我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你什么时候纹的这个?”这时俞青岩看到了我右手上的十字架纹身问道。在今早我的手背上还什么都没有,突然多出这样一个显眼的东西她自然好奇。
“噢……探望完我母亲之后去纹的。”我又对她说了谎,谎言一旦开始就没有止境,一个谎言需要用千万个谎言来填补。
“真是……还有这种闲情!不过看着不像新纹上去的,没有红也没有肿的……”俞青岩抬起我的手仔细的瞧了瞧,她可是行家,只怕再这么瞧下去就该怀疑些什么了。于是趁她有点好奇心之时我立即打消了她继续探究的念头:“哎哟,我怎么觉得这会儿头疼得厉害,眼睛也花……”
“你躺着别乱动,我去叫医生过来看看。”俞青岩神色焦急,安抚了两句之后匆匆离开了病房。我长呼一口气,总算暂时逃过一劫。
在俞青岩的压迫下,我被她看着连输了三瓶液,出医院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天边的红色晚霞正是烧得妖艳,仿佛像我预示着什么。诸神的黄昏,那个黑影提到过的日子。将他说过的话串联到一起的意思是:诸神的黄昏日上帝惩戒了魔王路西法。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在想什么,还不上车?”见我一直踌躇的站着没开车门,俞青岩在驾驶座位上唤了我一句。“在想这辆车很配你,我很喜欢。”我打开车门钻进副驾对着她微微一笑,车还是早上借她那辆玛莎拉蒂,她开着十分帅气干练,确实是让人喜欢的一种状态。
“东张西望的,把安全带扣好!”俞青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