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一掌夺过去,弃疾将莲蓬往空中一抛,顺势接下卫溪这一掌,两方内力一冲,将对方弹出去老远,而那被抛到高空的莲蓬头,正做着自由落体运动,眼看就要掉进水中,弃疾与卫溪皆在空中折返,往那莲蓬头飞去。最终,却还是弃疾快了那么一点,接住了莲蓬头,返回船上。卫溪落空,只得悻悻地回到船上。
弃疾笑着,将超级莲蓬递给桃夭:“给,想来我们赢了。”
桃夭兴奋地将超级莲蓬捧在怀里抚摸。
而另一只船上,卫溪低头失落道:“对不起,公主,卫溪没能抢到那大莲蓬。”
杜荔阳倒觉得没什么,道:“不碍事不碍事,你看我们有这么多莲蓬,谁输谁赢还不定呢!”
采莲比赛以最后一株超级莲蓬作结,双方又幽幽地划向岸边。上岸后,两边的女子们,都兴奋地将莲蓬抱下船来点数。
最终却是弃疾他们多一朵,想必多的,正好是那朵决胜负的超级莲蓬。桃夭兴奋地又跳又笑,下意识抓住弃疾的两只胳膊:“表哥,我们赢了,我们赢了!”真恨不得抱他们表哥一下,以示兴奋,但她还是尽量克制住。
弃疾表面上倒也笑着:“对,我们赢了!”但其实那眼神却时不时朝杜荔阳这边瞟来。
而这边的,却仿佛不在乎输赢一般,却只有侍女雪嘟着嘴和侍女楠在那里你酸我一句我酸你一句的。杜荔阳和卫溪却相互说说笑笑。
那二人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弃疾心下却恨不得走过去听听,却又十分不削去听。这样矛盾的心理让他面色一阵红一阵白,身上都有些发热。忽然就没了什么再玩耍的兴致,而此时,桃夭又咳嗽起来,他正好趁机道:“不玩了,我家表妹累了,该回了。”他故意将“我家”二字说得极重。
而他最希望听懂这句话的人,却压根没听懂,倒是卫溪心下明白敞亮。
桃夭忙道:“我不碍事的,咳咳咳。”
杜荔阳却忽然走到桃夭面前,拉住她的手,这让桃夭有些受宠若惊。只听她道:“侯女,我们是该回去了,日后我们再出来玩,公子,你说是吧!”她又故意冲弃疾道。
弃疾倒是配合地点点头:“是啊表妹,想玩随时都可以。”
杜荔阳道:“对了,那我们采的莲蓬怎么带回去?”
弃疾道:“我们只管走,待会府中自有人来取。”
桃夭笑对杜荔阳道:“其实这荷塘是司马府的。”
“啊?”杜荔阳惊讶地指着弃疾,“你们家还种荷花?”
弃疾没理会他,径直走去。
杜荔阳拉着桃夭跟上,卫溪走在中间,那四个丫头走在最后。
桃夭本想抽手,总觉得杜荔阳这样拉着自己不太自在,但奈何杜荔阳却拽得死死的,她又不好开口说放。其实她哪里晓得,杜荔阳是有话要对她说。
弃疾走在最前头,他带着大家并没走来时路,而是上了绵延在荷塘上一条小路,那路不算太宽,但还能支持两人并排而行。走在荷塘上,杜荔阳总算逮着机会和桃夭说话,她的声音并不大,其实也只想着说给桃夭一人听。
她道:“侯女,我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桃夭很礼貌,笑道:“公主单说无妨。”见她这么细声细气对自己说话,也将声音压低了些。
谁知,弃疾还是听到了,回头来看他们。她赶紧冲着弃疾与身后的卫溪道:“你,还有你们后头的,都离我们远一些,我有些私话要与侯女说。”
弃疾瞅了他一眼,便回头大步流星往前走去。而后边的几个人,也自觉地往后退了老远。杜荔阳见两头的人都离得远些了,这才一边走一边道:“我都打听过了,侯女你这病,虽然得了很久,但变得越发严重也就是这两三年的事,但其实也并不难治,之所以一直不大好转,是因为侯女你不爱喝药。”她昨晚自侯府回来便向侍女雪打听了关于桃夭的一些信息。
桃夭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道:“唉,不瞒公主,一来,我嫌那些药太苦,二来……”说着,她犹豫起来。
杜荔阳接过话头道:“二来,你觉得病好不好又有何干,反正自己所爱之人不爱自己。”
桃夭咳嗽两声,脸蛋红红。
杜荔阳又道:“你这丫头啊,在我们那里,你就是作死!有句话叫不作死便不会死。而你,怎么就和林妹妹一样呢?”
桃夭问道:“林妹妹是何人?”
杜荔阳道:“就是我昨日和你说的那个。她那病,便是因为自己整日胡思乱想得来的,你其实和她一样,因为你爱慕一个人。可是你可有想过,你这样整日病怏怏的,你若是男子,会喜欢阳光灿烂的女子,还是病容憔悴的女子?”
桃夭低下头去,心道,她身旁这个可不就是阳光灿烂的,而她的确是病怏怏的,她若是表哥,大约也会选择她而非自己,想着,又叹口气,然后又咳嗽了一轮。不过,她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很有道理。
杜荔阳继续道:“你可知你的病为何一直都不好,我昨日告诉你,是因为心脉不通。其实我并不懂医道,但我晓得,心情是万能良药。若侯女你每日都能像今天这样开心,我相信假以时日,你的病便会好起来。”
桃夭听到最后,恍然大悟。原来她的病迟迟不好,是因为自己的心绪。想来也是有道理的,她时常会因为表哥而或悲或喜,喜时看一切都美好,悲时便懒得吃药,才导致自己的身子时好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