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城南年方十六贵女,又不止桃夭一人。”
李甲道:“可是,除了侯女就剩公主,而公主暂且还非楚国人,怎可能是云君选中之人?”
弃疾道:“楚国法律可有规定跳祭祀舞一定得本国之人?”
李甲这才明白弃疾今日找他所谓何事:“倒是没有此类规定,可自来都是如此啊!”
弃疾道:“可桃夭的身子着实让人担忧,不如这样,这事由本公子来安排,卜尹大人只需在祭祀当天当作什么都不知情,程序照旧便是。”
李甲道:“这……”
一旁的蔡从见李甲犹豫不决,上前对他笑道:“师兄,师父生前给我的那本《易相》我着实有些看不懂,师兄向来造诣比我深厚,不如何时我将此书借于你,你帮忙参详参详?”
李甲眼神亮了亮:“当真?”他们虽师出同门,但师父生前却格外宠爱蔡从一些,将毕生所学而著之册《易相》传给了蔡从,他一直都想一睹此书,可之前蔡从就是不给。
蔡从笑道:“当真!不过……”蔡从眼神示意了一下弃疾那边。
李甲连忙对弃疾拱手:“祭祀舞之事,只要不影响我大楚国运,全凭大人做主。”
弃疾满意点点头:“多谢卜尹大人。”
蔡从道:“还请师兄随我去取书。”
李甲迫不及待,向弃疾告辞,跟随蔡从而去。
☆、半山小筑
杜荔阳被告知要替桃夭跳祭祀舞,她拒绝道:“跳舞?我肢体不协调,不跳。”
香兰居里,杜荔阳正站在院子里捏泥巴。
弃疾见她满手的泥,脸上都粘得有,尽量离她远一点:“表妹她身体不好,恐怕无法完成祭祀舞,现在只有你能帮她。”
杜荔阳两只泥手一摊:“可为什么是我?”
弃疾道:“天象测得,挂相显示,只有你二人符合。”
杜荔阳很不理解:“反正都要换人跳,换我可以,换其他人不一样吗?”
弃疾摇摇头:“不行。”
杜荔阳讶然:“这是为何?”
弃疾道:“因为只有你二人符合,若换做其他人,恐怕会影响我大楚国运。”
杜荔阳白他一眼,封建迷信!可想了想,桃夭的确很不合适再劳累,但她哪里能跳舞呢?读书那会儿广播体操都可以跳出广场舞感觉的人,当真可以完成那种庄严的舞蹈?她无奈道:“不是我不肯帮你,不肯帮桃夭,实在是,我真的不会跳舞。”
弃疾一笑:“哦?是吗,可本公子怎么听说,鄢国公主能歌善舞,在鄢国也是出了名的。”
杜荔阳瞪着他,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是那劳什子公主,非要这样说,着实气人。
弃疾见她有些生气,便退一步道:“要不这样,咱们且试三日,若你真的无法跳,我也不可能勉强,毕竟在祭典上,这舞可是关键环节。”
这样说,杜荔阳还勉强能接受,可怎么能就这么便宜答应他呢,她眼波一转,笑道:“答应你也可以,不过……”
弃疾道:“不过什么?”
“你得让我在你脸上捏泥人儿!”说着,两只泥手就冲着弃疾面门而去。
弃疾赶紧躲开,杜荔阳不依不饶追着弃疾满院子跑,两人笑声不断,逗得一旁的两个侍女也跟着乐起来。
—*—
天将亮未亮时,弃疾早早地起了床,命人在府门口备了马车等候。蔡从本次被命为车夫,跟在弃疾身后,来到香兰居门口。蔡从没有进去,而是在院外等候,弃疾轻轻推门,阔步入内。在外间准备洗脸水的侍女娇看到他,将欲开口,却被示意噤声。
弃疾朝里屋而去,屋内榻上,杜荔阳正甜甜地睡着,丝毫没有感受到有人已经进来。弃疾走到榻边,本想叫醒她,见她睡得这么香甜,又不有些不忍。最后,他干脆和着杜荔阳身上搭着的薄被一个公主抱,便将榻上的人抱到了自己的怀里,他动作尽量做到轻柔,深怕怀里的小人儿被弄醒。一路抱着出去,这途中,侍女娇惊住,蔡从讶然。
弃疾是习武之人,抱着个女子步子也丝毫不迟疑,不一会便将杜荔阳抱上了马车。而杜荔阳,除了将她放到马车上那一瞬间有过一点点吧嗒嘴巴和翻身的动作,其余时间睡得死沉。
弃疾小声道:“行车。”
蔡从一挥鞭子:“驾!”马车开动。
或许是被那一声“驾”给惊到,亦或是被马车抖动给吓到,杜荔阳猛然翻了个身。弃疾见她被吵到,便又对蔡从道:“轻一些!”
马车缓缓前行,弃疾坐在杜荔阳头的方向,忽然又想到她没了枕头,睡得应该不安稳,便又轻轻地抱起杜荔阳的头,往自己的大腿上放。
车外的蔡从一边驾车一边心下暗笑。他们公子几时变得如此贴心了?
马车出了城门,便往郊外的山上驶去,山路更为颠簸,没走多远,杜荔阳就被颠醒了。
一睁眼,上方竟是弃疾的脸。她吓一跳,赶紧坐起来。弃疾正闭目端坐着。她环顾四下,却发现是在马车内,她抬手在他面门上挥了挥,试探他是否睡着,见他没什么变化,就以为他这样睡着了。不自禁笑起来,手就伸到他脸上轻轻摸了一摸。暗自感叹弃疾的皮肤挺滑,然后就忍不住撅起身子偷偷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弃疾仍旧没有睁眼,不过笑容已忍不住挂在脸上。
“呀,你装睡!”杜荔阳刷一下脸蛋发烫起来。
弃疾睁开眼,笑道:“我觉得我们的婚礼应该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