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笃定,这个孩子似乎没有撒谎。叶廷张了张口,有些怅然若失,想说的话最终一个字也没有说。
“杀人犯的儿子就会杀人吗?”
“那些人都该死。”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说过相信我的。”
这些话言犹在耳,就像幽灵时刻折磨着他,提醒着他。此刻这样一个青春正好的男孩,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仿佛上天在给他一次机会,去弥补曾经犯下的错误。
可是各种证据指向他,而那晚他也没有不在场证据。陈载宇还是被拘留了。
……
连着两天没有出现,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警察带走,同学都议论纷纷。
“不会真是他吧?”
“谁知道呢?”
“原来我们身边隐藏着一个杀人犯。”
“听说他是杀人犯的儿子。”
“那就怪不得了。”
这些话听在叶笙耳里尤为刺耳,她冷冷道:“你听谁说的?”
“新闻上都这么写的。”同学不明白叶笙这么激烈的反应,有些呆愣地仰头回复叶笙的话。
此刻的叶笙眼神如炬,如鹰隼般尖锐的目光直直望过去,看的那个咬舌根的女同学一阵心慌。
叶笙冷冷补充:“结案了?还是他已经认罪了?不要随便传播对你不确定的事,这是诬陷,属于造谣诽谤。”
叶笙振振有词的激烈反应让同学感到奇怪奇葩,却又无言以对。
陈载宇被带去警察局,除了刚开始引起小声的热议,并没有太多的影响。讲台上的老师还在眉飞色舞地讲着枯燥乏味的解析几何,而台下,同学们都是不同的姿势,各成一派。有的同学奋笔疾书,坚定的眼神跟随着老师,时不时认真做笔记,如方怡,韩夏。有的昏昏欲睡,又震慑于老师的威严,用手杵着脑袋,眼睛却是飘离,头一下下地点,如宋晚阳,林江,还有华思琪。
一向上课认真的班长唐余正偏头好笑地看着正在打瞌睡的华思琪,拿起她的一撮秀发,在她脸庞挠了挠。华思琪迷糊地用手摸掉那份异样的瘙痒,却没有多久,那份瘙痒又在她脸上骚动,她又抓了抓。还有一类人,听课般正襟危坐,眼神却散漫游离地不知飘去了何方。
白色书桌里的手机震了震,白子路本来微微盯着同桌若有所思地发呆,甚至失了神。
叶笙闻声偏过头,对上白子路正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有些奇怪,而白子路对上叶笙狐疑的疑问眼神,他尴尬地低下头,摸起自己的手机,弹出一条条来自他母亲的信息。
徐晴:儿子,陈载宇是不是你们班的?你和他熟不熟?
徐晴:儿子,听说他被关押了,你要不要去看望他?
徐晴:儿子,老娘给你买手机,不是让你对我视而不见的。
白子路看着徐晴发来的一条条信息,心里正无声感叹,放在手机屏幕上的手指飞快打了几个字过去。
你知不知道我在上课?
徐晴几乎是秒回的,她说:所以我没有给你打电话。
一点打扰他上课的愧疚都没有,反而是理所应当的得意,这才是他的亲妈。就在他暗自叹息时,徐晴又迅速发来消息。
徐晴:少装了,你什么时候认真听过课?没有翘课就不错了。
白子路蹙眉,发给她几个字:说重点。
简单的三个字,把他们跑的有些远的话题硬生生拉了回来。
正蹲在警察局外和一个同事扛着摄影机的徐晴看着她儿子寡淡的几个字,叹了口气。
徐晴:儿子,你觉得陈载宇是个什么人?他是不是真的恨他养父?为什么呢?
看到徐晴发过来络绎不绝的信息,白子路紧锁眉头,发给她:我和他不熟。
徐晴叹了口气,收好手机,对坚持在警察局门口蹲点的同事道:“我们要不去陈载宇家看看,说不定有发现呢?”
“……”
她固执的同事不赞同她的建议说:“他家什么时候都能去,你也知道锦城高中都不能进去采访的。”
“我有办法。”徐晴小声嘀咕。
白子路放下手机,下意识偏头朝教室后门望去,眼尖地看到一袭穿深色保安制服的男人,长身立于门口,而那男人漆黑的双眼正锁定在他那个方向,却不是他。
白子路狐疑地偏头看了眼正在低头整理笔记的叶笙,微微皱起眉来,心里徒然升起一丝不悦。他又愤愤看向那个男人,姜敏秀似乎察觉了,两人冷色的眸光正好交汇。
白子路疑惑地再一次偏头看着叶笙,叶笙在同桌之前看她时就有所察觉,狐疑地与他对望,疑惑问:“你看什么?”
白子路张了张嘴,指了指后门口,可是那男人早就没了踪迹。
叶笙拿过他的数学课本,写了几个字,把课本递给他。
上面秀丽的字体写着:认真听讲。
白子路抿了抿唇,什么时候变成她教育他呢?
在校长室蹲着解锁电脑的苏静,紧张地盯着电脑加载,又神色慌张地瞅了瞅门口,他看了眼手表,现在是1640,听到稀疏的脚步声靠近,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终于加载完成,他匆忙拔下u盘,让一切回归正常。
这时,门被推开,苏静老实地站起来,若无其事地看向进来的男人,那个男人蹙眉看着他问:“你是哪个班的?校长室不是能乱进的,你知道吗?”
苏静低下头,故作害怕紧张地说:“老师,我是高三三班的,我好像走错路了。”
“赶紧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