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
但是张晚每天的心情都仍然很好,种花种草,还学做菜。
杨决以为是心理医生的治疗有了很大的效果,多给了医生一笔犒劳经费。
偶尔出去放松心情,陪张晚去花鸟市场买东西。
这种地方杨决没来过,里面这些乱七八糟的生命活动让他看得头晕。
前面有个地下市场,杨决让张晚自己下去了,他站在上面等。
点了根烟,抽到一半发现不对劲。
好像有人一直在盯着他。
他一个眼神扫过去,躲在大盆栽后面的男人突然躲了起来。
杨决看到他手里的相机。
不知道今天又要编出什么黑料来了。
杨决面朝着那个记者站的地方。
那人也时时刻刻观察着他,两人对峙着,谁也不打算让开。
“阿决,我买了几盆花。你看这颜色好看吗?”
杨决被张晚叫了一声,他应声回过头去,看到张晚手里拎着几盆盆栽。红的红黄的黄,颜色很晃眼睛。
他只是敷衍地答了句:“好看。”
再去看那个记者的时候,发现那人的相机已经举起来对着他们。
杨决骂了句“操/你/妈”,冲过去把记者踹翻在地。
“你要不要点脸?我又不是明星,有什么好拍的?”
记者不甘示弱,跟他扭打在一起。
杨决不是打架能手,只不过被那人喊了句,大家都站出来帮着记者骂杨决,还有几个身强力壮的老头上来就动手了。
这些不明就里的人仅听一面之词就把他当成坏人。
杨决打不过,直接把记者的相机抢过去,摔碎了。
他无意瞥见他的记者证,是某个文艺杂志的记者。
这个杂志常年不以文艺工作为重,反而就喜欢弄点花边新闻吸引销售。
记者急忙检查自己的相机。
张晚赶过去拉了一下杨决:“你没事吧?怎么了这是?”
杨决回过头去,拨了一下她堆在一起的眉毛,安慰了一句:“没事,这人偷拍。”
记者气急败坏,见女人过来了,找了个出气筒,把张晚的几盆盆栽夺过去,冲着远的地方扔,投出去一道抛物线,花草尽数碎在地上。
杨决扑过去要抓他脸,被张晚拽住了。
她看着地面,冷冷地说了句:“烦死了。”
回去的路上,张晚表现得很平静。
杨决害怕任何一点小差错都会招致她的抑郁情绪卷土重来。
不过看样子没有。
他重新给她买了花,一路提回家里。
又是几天短暂的风平浪静。
这段时间,张晚心情格外好。
那天,她在厨房里对着菜谱做小鸡炖蘑菇,一边做菜一边嘴里念着英文诗歌,把路过厨房的杨决叫住。
“阿决,我想开一个花店。”
“在哪里开。”
“就在平城吧,不想去太远的地方了。爸爸妈妈老了,我平时要留在家里多照顾他们。”
“好。”
张晚把湿润的手在围裙上蹭了蹭,走到门口的杨决身边:“那我先去考插画员的证书,如果考到了还可以给其他人做做培训。”
张晚已经很久没有和外界接触,让她当老师可能有点困难。但是杨决为她主动请缨的勇气感到高兴,就暂时答应下了。
张晚轻轻地笑了一下,她白白的皮肤上笑出一些浅浅的纹路。
杨决心下突然生了一个冲动。
他往前跨了一步,见张晚没有躲开,便用手臂箍住了她的腰。
杨决正准备吻她的时候,张晚怛然失色,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对不起……”
她转头回去炒菜。
那天晚上,杨决情绪又跌到低谷,他准备去和张晚道歉,可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错。
他坐在客厅里,看完了一场综艺节目,张晚出完晚饭出去散步的时候,通常习惯把她的手机留在家里。
杨决把张晚的手机找出来,因为是指纹解锁,他没办法解决。但是又很想看看她手机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杨决就那么不动声色地盯着张晚的手机看着。
终于等来了一条信息:“老婆,你在干嘛呢?”
发件人是应老师。
杨决捏着张晚的手机,狠狠地砸到墙上,摔了个粉碎。
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给的。
手机是他买的,房子也是他买的。真不知道她还有什么不知足。
张晚回来以后,他们爆发了最激烈的一次争吵。
她看到摔在地上的手机,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准备出门的时候,被杨决拽住头发。她被他按在地板上:“你为什么跟你的老师还纠缠不休?”
“阿决。”
“你说话!”
“我一直很喜欢应老师。”
张晚的眼泪从两颊淌下来。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可是你都知道了。”
“我自己知道的和你告诉我的不一样。”
杨决把张晚推在地上,他发脾气的样子就像一个疯子。
那么温润的一张脸上却写满了不甘和失望。
“你每周背着我和他约会,那么害怕被我知道吗?”
张晚给他道歉:“对不起,阿决。”
杨决随手就拿了桌上的一个保温杯,往她身上扔过去。
张晚没躲。
她的头发被扯乱了,身上也被水浇得湿淋淋的。
杨决把杯子捡起来,往她身上倒水。
水温不高,水流缓缓地淌在她的两颊,张晚哭着,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