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磨间低沉出声。
“无悔。”话音刚落,人就被翻身压在了桌面上,砚台笔洗被打落一地,元容看着覆在身上的人有着片刻的恍惚。
下一刻,腰间的葡萄带就被人解开,然后一张带着温热的手掌抚上了她的肌肤,所到之处带着点点的颤栗,赵衷的吻印在她的额头上,鼻尖上,然后一路下滑,细碎的吻落在胸脯上,激的元容打了个颤,刚要轻呼出声,胳膊就被赵衷举过头顶,然后吻又覆到了唇上,把她方才的声音全部含在了口中。
春风生绮帐,暖意入书房。元容圈着赵衷的脖颈,心瞬间就静了下来,她忽然觉得,这个世间忽然变得好安全,好安全。
“咱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元容的声音很轻,赵衷没回话,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手里紧紧握着之前赵衷雕给她的白玉灯笼,这辈子,有人陪,有人等,足够了。
等元容再醒过来,月亮早已爬上半空,她身上被换了件干净的衣裳,赵衷正坐在床上,背对着她,她顺着他的方向望去,窗户开了一掌宽的缝隙,能看到外面的枯树和皎洁的月光。
“醒了?”感受到一片柔软贴在他的背上,赵衷摸摸从后边环绕过来的小手,头微微后仰,正好低到元容的头顶。
“你在看什么?”声音还带着未醒的瓮声瓮气,元容用脑袋在他身后蹭了蹭。
“今晚的月色真美。”赵衷转身,让出半个身子,让元容看。
室内没有点灯,月色更显明亮,元容抱着赵衷的胳膊,头刚离开他的后背,就又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嗯。”
两个人也不说话,就这么坐在床榻上,安静的看着窗外的月亮,鹅黄的窗幔被风吹得微微鼓起,带着布料摩擦的声音。
“我想和正度看一辈子的月亮。”温暖从身边传来,元容把他的胳膊抱的更紧了些。
“好。”许久后,身旁的男人才开口,“如果这辈子不够,下辈子你早点来寻我,我带你去草原上骑马,那里的月亮又大又美,一伸手就能摸到。”
“打钩。”元容伸出小指,夜色中,表情看得有些不太真切。
“君子一诺。”拇指相印,赵衷又勾着元容的小指尖摇了摇,笑着伸手把她揽在怀里。
“我还没有去过草原。”
“以后带你去。”
“什么时候。”
“大概。”赵衷轻拍着元容的肩膀的手一怔,又不留痕迹的绕过她的腰身,“等天下太平吧。”
“哦,那我等着。”身边的声音软糯糯。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容儿啊,你别等了好不好qaq
(众人:我要打死作者!!某桃:放开,让我自己来!)
☆、心知肚明
蜀国这段日子朝堂风波不断,平林公主无心国事,索性把烂摊子全甩给了顾子期,一心欢喜的出宫养胎,因着这些年层层交错的铺就,顾子期很快就握住了大蜀的咽喉,借着平林的手下的第一道令便是:征伐南晋。
“姜家那边接旨了。”传旨回宫的宦官还在路上,何飞就提前见到顾子期,一早就带来了个好消息,“毕竟这一役,关系着姜家能否在朝堂内站稳脚跟,再加上表小姐这层关系,姜承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所以我才把月白送过去。”顾子期手里把玩着两颗文玩核桃,坚硬的外壳经过常年的摩挲早已变得光滑,姜家的三个女儿都折在了南晋,如今就剩这么一颗明珠,姜承畴心疼月白,又渴望权势,绝对不会把这么个唾手可得的机会让给别人,顾子期立在书房中,手指抚摸过桌上的玉玺,这是平林放到他这的,那个女人虽然心肠狠辣,但对他却是毫无保留的信任,毕竟这个世上,她的家人如今就只剩下他和她腹中的骨肉。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玉玺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顾子期指尖划过背后的刻字,不由得道出声,“何飞,你说这万里江山下,谁才受命于天?”
“您说是谁,便是谁。”何飞说话自留三分余地,他眼角瞥了眼桌上的玉玺,又快速的垂下,按理说这万人之上的王位,唯有平林公主腹中的孩子才能坐的名正言顺,可是,万一是女儿呢,万一养不活呢。那块染了药的玉佩,如今可还是好好的系在公主腰间,跟并不显怀的小腹仅隔着几层衣裳,这是顾子期和他的秘密,世上再无第二人知晓,而那个卖给他玉佩的怪医,早就在一个雨夜‘不小心’失足掉下了山崖,他看的真真切切,直到确认那人再无鼻息,才离开。
“我说了可不算。”顾子期轻笑出声,他心里清楚的紧,整个蜀国就像一方棋盘,现在平林公主天时地利人和,可以在棋盘上大肆杀伐,但是当姜家握了兵权呢?文臣武将又岂会再是一家之言,“等姜家帮忙夺了南晋,你且再看姜承畴,到时候怕不再是那副万事小心的模样了。”
“您是说姜大人会从公主手中□□?”
“你莫要忘了,姜家还剩一个女儿。”顾子期把文玩核桃丢在桌案上,两个圆滚滚的核桃相互碰撞,最后摔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破裂声,“有些事,我做不得,但是别人却做得,便真是有大儒着书传于后世,这颠覆朝纲的恶人也不会是我。”
如果世上没有月白,之后的走向或许不会这么清晰,可是偏偏就有这么一个女子的存在,她可以从另一方面,保障着姜家的长盛不衰。
“我这个表妹,也是个有主意的。”顾子期踢了踢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