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殊被送到那里后,家里定期给他投放物资,也有心捎去一些佛经,他看了进去,五年后就自杀了。”
佛可以渡他,但法渡不了。
顾崇:“那……”
“这只是缓兵之计。徐溯当然不会用我的飞机和船,那岛出去几百海里,直升机飞不了来回,最快的办法只能先用船载到可飞范围内,他还得先去找船,这样一来,少说也要两天。”
他打算在这两天里救出爱月。
顾崇就要坐下打开电脑,应绍华转过身来,说:“我们先回去。”
这里还是盛烨的家,这一下午,是失礼了。
……
应绍华去向盛烨道别,盛烨丝毫没有不悦,郑重地说了句:“有什么需要我盛某人帮忙的,尽管告诉我。”
应绍华看住他。还真有。盛家称雄黑白两道,有些事查起来,或许比他更快准。
看出他犹豫,盛烨更是豪爽:“,你有话不妨直说,既然你叫我一声盛兄,那为兄能做的,一定在所不辞。”
应绍华微垂眼,里头落了些黯淡,“可能还真的要麻烦盛兄。”
两人重新坐下谈,应绍华简明扼要地讲完始末,盛烨脸色也愈发凝重。
应绍华说:“爱月被劫的地方依靠马六甲海峡西岸,众所周知,西岸不能通大船,但能起降直升机的,必然是大船,整个东南亚能停大船的港口我都有眼线,徐溯不会走。”
“所以,他应该是先用小船把爱月运出海和大船碰头,再送上大船。”
顾崇的脑子和嘴同步:“马六甲海峡往东是新加坡,出去就是泰国湾和南海九段线,亚际港口东南亚总部设于新加坡,加上大陆海军最近巡逻频繁,徐溯应该不会往东去。”
“而往西是马来西亚,亚际势力薄弱,出去就是公海,适合动手。”
盛烨当即抬手,道:“有句话我认为不妥当。”
顾崇一怔:“您说。”
盛烨看着应绍华,略略含笑:“你现在在大马,势力可不薄弱。”
应绍华:“全仰仗盛兄。”
盛烨说:“小船走不远,跟大船交接一定是在马六甲海峡内,我即刻派人全面监察过往船只,发现可疑的就设法拦截,你看怎么样?”
……
盛烨这一相助,为应绍华承了不少负重。
回到酒店,亟待更细致安排布置的事仍旧繁重,应绍华马不停蹄,顾崇紧随身侧。
等应绍华把脑子里能想到的一切都落实完毕,入夜已深。应绍华沉了口气,顾崇立即绷紧神经。这是他要吩咐事情的预警。
比起之前,应绍华的语气稍松了些:“拟好抛售股权的文件,我随时视频会议,还有,通知公关部做准备。”
“先生……”顾崇相当惊愕,他以为他会对此事置若罔闻。
“去吧。”他最后留下二字,抬手一挥。
“……是。”
……
一艘小渔船悠悠驶出海湾,往远处尽头钻去。
两个黑猴子卖力撑船,按头儿交代的,只要把船上这个女人安全运送到海上,交给在那里接头的货船,他们就能换取一笔足够一年不愁吃喝的赏金。
两位小伙有点心虚,一路认真开船,一言不发,也没眼神交流。他们并不是专业的黑社会,是被那头儿临时招来的普通渔夫,常年在这片海上,被人看到了也不会起疑。
眼下这女人,身体被捆紧,动弹不得,他们从上一站接手过来时,嘴还被封住了,谁人不知那头儿干的是不法勾当。他们一开始因害怕而拒绝,对方劝:不过是送个人到船上,真出什么事,那也是我们,你们就是两个送货的。
现在他们也这么劝自己:我们就是送货而已,送货不犯法。
熟门熟路的,很快见到了前面的船影。
船是对面家门的,是个小型散货船,他们发出约定信号,那船很快回应。俩黑猴如同看到满天飞的钞票一般,忘记了心虚,加足马力向前开去。
接近货船,也看清了站在甲板上的人的模样,个个面露凶悍,并非善类。货船放下软梯,黑猴给把蜷缩在角落里的女人叫起来,给她双手解绑。
林爱月双手恢复了短暂的自由,俩黑猴催促她赶紧上船,她畏缩不动,俩黑猴看她漂亮,也不敢动粗。
她脑子飞快转着,是否该将两人推入海中,自己开船逃走。后半部分计划的画面还没出现,货船上的人暴戾斥了声她听不懂的语言,抬起头,正有黑漆漆的枪口径直对准自己。
爱月心头一震,只得走向那软梯,缓缓爬上。
到了货船上,人可就没那两个渔夫和气了,她脚才沾到甲板,就被个悍匪猛地一推,带到船舱里一个暗室,再次捆绑。
把她绑完,悍匪迅速退出屋子,门“锵”一声关上,接着是外头上锁的声音。
爱月逼自己冷静下来。
东南亚语言混杂,除了泰语她都不大能辨,分不清这些是哪国人。他们虽然对她不善,却没动粗,说明她目前是有价值的。用小船送出海再移上大船,是为了避开大港口,那么,也就是为了避开应绍华了。
对方是向应绍华寻仇的,还是绑架索要赎金的?
想到他,她的心像是被勒紧一般,绞痛不绝。
一天下来,除了送饭,没人接近过爱月。
这屋子只有一扇小窗,爱月盯着那漏进来的光亮,先是明白色,再到浅米,金黄,最后变成银灰色。那些人在外头不知道娱乐些什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