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交给我们。”
爱月怔忡看他,突然掀开被子下床,林决拦住她,潘允琪也走上前,但都没能拦住。爱月顾不上穿鞋,光着脚径直走向门。
出了门,房间在尽头,她沿长廊往外走,经过一扇半掩的房门,听到里头传来人声。她止住脚步,往里一觑,见到坐在沙发上的盛烨,神色沉重。
爱月微挪视角,见到了坐在一旁的应雅贤,她妆花了点,像是哭过。还有两个人,应绍华的堂兄,应泽怀的副手。意料之中,应绍华出事,必然会震动整个应家。
林决从身后追上来,见她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便没做声。
爱月看不见的地方,有人正在解说寇岛的地形。应绍华当时落水的地方位于入海口,水位较深,但流速缓慢,如果打捞及时,找到的可能性很大。而他们的人已全数离开,最后留在那里的,是徐溯的人。徐溯两个目的都没达成,不会轻易放过应绍华,一定会找他。
也就是说,他们直接要面对的应该是徐溯。
虽然现在不明应绍华生死,但应家人很坚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已经有人在负责联系徐溯,但未见回音。
……
爱月默默回了房间。刚才听到的话,她并没全懂,她问林决:“徐溯想要什么?”
林决说:“徐溯是郑殊的儿子。”
爱月惊愕无比,一是因为这句话,二是因为林决竟知道了郑殊。而接下去爱月更震惊,林决将徐溯与郑殊、郑殊与敦佛集团之间的种种渊源告诉了她。最后一件事,是郑殊真正的死因。
爱月小心问:“你,怎么会……”
林决答:“我怎么会都知道?两天前应先生让人从香港带了郑殊的遗书过来,是他决定不再让这件事继续成为应家的秘密。”
“他要那个遗书做什么?”
“不清楚,但先生这次去救你,那遗书是带在身上的。”
爱月愣住。他带着郑殊的遗书去,是想要是跟徐溯碰上,那遗书能起什么作用吗?
见她一醒来就开始用脑,林决不跟她说话了,让她待在房里好好休息,起身就出去。
爱月一动不动地坐了一整天。她什么也没想,关于郑殊,关于詹旭,什么都不想。与他相比,这一切都成了没有分量的微尘。
她只想要他回来。
期间潘允琪来送饭,一小时后她再进来,那饭分文未动。潘允琪劝,但必然劝不动。
之后应雅贤上来了。她坐到爱月身边,在爱月还没开始自责喊我该死之前,她率先开口:“你啊,可是绍华用命换回来的,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对得起他吗?”
“再不吃饭,还等不到绍华回来,你就先饿死了。”
爱月一怔,抓起筷子狼吞虎咽。吃着吃着,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应雅贤叹了口气,去扶爱月落下的头发,说:“知道你和绍华在一起,我很意外,还想过,你们两个啊,感觉不太合适啊。”
“你是那么活泼可爱的一个小姑娘,绍华他太过深沉,你怎么会喜欢他呢?”
爱月竭力控制自己的声线:“他……他会回来的,对不对?”
应雅贤轻轻一笑,眼里同样泛着泪光。
“他一定要回来,我还没见过他爱一个人爱到连命都不要的样子,他得回来,让我看看。”
……
两天过去了,徐溯依然联系无果。另一方面,应家已经和盛烨合作派人再次前往寇岛,经过一战,寇岛加强了戒备,派出去的人困难重重,目前还未有消息传回。
另外,徐溯要真把应绍华捞到了,要还想留着他,必须要将他送医救治。应家另派了一批人去查探沿岸小县小镇的医院,也还未有音讯。
魏子煜试着联系过沈婳,她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没一点回音。
魏子煜对爱月说,等找到了沈婳,她该要承担的,他不会含糊。爱月摇摇头,只说:“无所谓了。”
无所谓了,只要他能回来,其他人,恨她,害她,又有什么关系。不止是其他人,这一天的日升月落,这个世界的色彩喧嚣,她都觉得与她再无关系。
这天下午,潘允琪找爱月到院子里走走,爱月当然没心情,潘允琪说:“你想想看,应先生受了伤,回来之后需要有人照顾啊,你这样病蔫蔫的,可怎么……”
话没说完,人从床上起来了。
若她现在是一具行尸走肉,“应先生”三字,就是最新鲜的人肉味。
潘允琪挽着爱月,才下到一楼,顾崇疯了一样从身后冲过来,举着个手机,竟一时语无伦次:“林、林小姐……先生,电话……”
爱月当即夺过手机,几乎是吼出声:“——喂?”
对方竟也讲华语:“是病人家属吗?我这边是乔治医院,我们今天接收到了一个病人,从他身上找到的这个联系方式……”
……
来电的是沿海一座首府城市的医院,那接收的病人,正是应绍华。
一行人即刻乘机赶去。
车开到医院门口,还没停稳当,爱月就打开车门跳下去,发了疯一样往里冲。
护士把她领到了icu门口,隔着一扇玻璃之后,躺在病床上,紧闭双眼,被氧气面罩和乱七八糟各种气管围满的,正是她的爱人。
应绍华。他没有死。
爱月趴在门上,身子缓缓下滑,一只手捂住嘴,失声痛哭。
她想,哪怕山无棱,天地合,她都再也不要跟他分开。
身后,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