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爷爷和应先生都准备好啦!”
……
爱月和南田医生一起搀扶着青子,在雪地里缓慢前行。
为了不打扰到疗养院里的人,直升机停在院外很远的一处平地。远远地就看见了巨大的直升机,随从簇拥之中,应孚海穿着那件军大衣,身边站着高大英挺的应绍华。
看到青子,应孚海大步向前,有些着急:“下这么大的雪,你怎么出来了?”
青子看了看爱月,又看了看应孚海:“你是……?”
“我是阿海!住在第七排的阿海!”
青子点点头,也不知道她到底记不记得,咧嘴笑得像个小孩子:“听小月说,这里有直升机呢!我也想过来看看直升机呀!”
爱月冲应孚海挤了个眼色:“我说不过她。”
应绍华从身后走来:“爷爷,林小姐已经到了,您快回屋里去吧,雪这么大,当心着了凉。”
应孚海拉过爱月:“爱月呀,你就好好跟着我的小孙子回东京去,让他把你送到家里,这样应爷爷我就放心啦!”
“好的,应爷爷。”
进了舱门,爱月和应绍华并肩而坐,直到螺旋桨启动,飞机升空,青子和应孚海还在外面冲他们挥手。
应绍华没什么话,爱月主动说:“应先生,麻烦您了,不好意思。”
应绍华:“林小姐客气了,之前还要多谢了林小姐照顾我家爷爷。”
一路飞行,整个世界都是漫无边际的白。直升机飞到青森机场,换了架私人飞机,走进机舱里,相对或长排的沙发四下分布,空姐引爱月在一处短沙发落座,给她端来了茶水。
很快,脱了大衣的应绍华走过来,在爱月对面落了座。
机舱里暖气充足,穿成一只熊的爱月觉得有些热了,但,在一个不熟的男人面前脱衣服,似乎有点尴尬。她思忖着,脱个帽子,总行吧。
爱月抬手扯掉帽子,“滋滋”几声静电之后,她一头棕发蓬乱飞舞,把面颊遮了大半。应绍华才想问她吃点什么,抬眼见到她把头发越捋越乱,最后索性又戴上了帽子。
她终于整完头发,才发现对面的男人在看自己,他一个眼神示意,空姐挪步过来,谄媚地询问她想吃点什么,她腼腆地说了句随意。
此时不过上午十点,应绍华便问:“港式早茶如何?”
爱月心中窃喜,淡定回答:“好的。”
她幼时在深圳生活,早茶一直是心头好。
没上菜前,应绍华主动开口:“林小姐是哪里人?”
“家住上海。”
“在东大读什么专业?”
爱月挺直腰杆:“电子与集成电路,主要是集成电路设计方向。”
“哦?研究生?”
“四月份就研三了。”
“亚际电讯的团队这两年一直在招揽这方面的人才,林小姐毕业后有没有兴趣试试?”
爱月笑笑:“多谢应先生,我学艺不精,可能担不起这个重任。”
不等应绍华接话,空姐便端来了热气腾腾的蒸笼,桌面铺开,肠粉、虾饺、蒸排骨、叉烧包等等眼花缭乱。爱月口水打转,但还要礼貌地请应绍华先用,随即看见他的随从手握一打文件徐徐走来。
那位随从个子很高,样貌俊朗,仔细一看,眉眼之间与应绍华竟有几分相似,眸中那股锐利更是如出一辙。他立在应绍华身旁,双手递上文件:“先生。”
爱月不经意一瞥,目光落在封面上一点,眸光颤动。
五叶花瓣,花芯呈璇轴,线条流畅,设计感极强的一张图画。
那是缅栀花,亚际集团旗下戴娅珠宝的logo,而控股老板,正坐在她对面吃早餐。
爱月唇瓣微动,几乎脱口而出——应先生,您能不能告诉我,这张图,您从何得来?为什么会成为戴娅珠宝的品牌标志?
……可想想,他戒心如此之重,要是问起原由,她怎么作答?
脑海之中,回忆晕开。
“乖囡,明天就是父亲节了,你准备给爸爸送什么礼物呀?”
那时,她不过是个六岁的孩童。看到房间窗台之外的缅栀花开得正盛,她便拿起彩色铅笔,认认真真画了一个晚上。
爱月听着随从向应绍华汇报事情,攥紧筷子,咽了声。
……
不到中午十二点,他们就回到了羽田机场。
一路上应绍华都在处理工作,下了飞机,来接他的车有三辆,手下笔直立在车旁,为首一名青年迎上前来,颔首道:“先生,一路辛苦。”
应绍华点头,看向林爱月:“这是林小姐,你先帮我把她送回家再来公司。”
青年从命,应绍华正要走向爱月,一阵大风刮来,卷走了爱月的帽子。
爱月抱头惊呼,朝四下寻去,待她看清帽子吹走的方向,已有下属往那里跑去,拾起地上的帽子。下属带着帽子回来,应绍华朝他伸了手。
爱月看着他接过帽子,仔细拍去灰尘,才转身向她走来,将帽子递上,唇角挂了抹笑。
他的手在空气中滞了片刻,她才从错愕中回神,急忙接过帽子,连连鞠躬:“谢谢应先生……”
应绍华面色温然:“我还有工作要处理,我的助理会负责把你送到家里,林小姐放心。”
爱月忙着把帽子戴上,没看他,“应先生工作要紧,就不麻烦您了,我自己坐电车回去就好。”
“林小姐不必客气,答应了爷爷,这就是我的责任,”他说着,从钱夹里取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