纾解。
春妮儿看着黄姣一件件地要东西,都顾不得挑自己的东西了。她张着小口,心里在呐喊:花儿哟,你发财啦还是发财啦还是发财啦?!
黄姣摸摸口袋,从里面倒出些钱来,点了点,才几百文钱,连一两银子都不到,别说是一个铜錾冬梅纹手炉了,就是她最开始看上的坠银珠子的银镯子要价都不止一两银。
黄姣愁眉苦脸地对广福说道:“可惜了,这些东西我看着都喜爱得很,只是囊中羞涩,什么都买不起。”说着,一副万分不舍的样子将东西往广福处推了推,“掌柜的还是收起来吧,待我把钱存够了再来买吧。”
广福好容易等来了这尊玉佛,哪里能轻易把人放走,他双眼弯弯地笑道:“姑娘还没有问价怎么就知道买不起?单是姑娘挑的这个手炉,别看外面显得好,但其实它的进价却是这些货品里面最低的。我给姑娘一个良心价,若姑娘觉得愿意拿,我就按这个价格卖给您。”说着从暗处比划了五根手指,“姑娘看这个价格可合适?”
黄姣哪里懂暗语?她摇了摇头,还没等说话,就见广福先皱皱了眉,仿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又伸出手指比了个二。
黄姣暗笑,这价位降的可够快的,就这一会儿功夫大半的价儿就砍掉了。黄姣反正是不懂这个的,她直接把钱袋扔给广福,道:“我是门外汉,可看不懂您比的价格。不如掌柜的自行取钱吧。”
广福一听傻了,他原是为了避着春妮儿才打的暗语。他给黄姣的价格就是买个炉耳都买不来,万一黄姑娘旁边的那个小姑娘见便宜也要来一个怎么办?他赔得起这么多银子吗?如今倒好,人家黄姑娘根本就看不懂他的手势,感情这半天他是在对牛弹琴了?
广福从钱袋子里意思意思地取了一百来个钱,将手炉往黄姣跟前推过去,他笑道:“姑娘可还有其它想要的东西?”
黄姣瞅了瞅柜台上的一堆东西,从中取出那个坠银珠子的镯子,这个是她最早看中的,此时越看越心爱,她戴到自己的手腕上,白嫩的腕子配上叮当轻晃的银镯子,看起来竟比那初春的桃花还鲜嫩。
广福看了一眼就忙把视线望向了别处。这可不是他能看的,若叫爷知道他看了黄姑娘的手腕子不会叫人挖了他的眼珠子吧?
春妮儿拉了拉黄姣道:“我还以为你最近转了性子呢,这几个月找你买东西你都推说没钱,每次都是我买你看。我还想着你以前买东西手大着呢,怎么最近突然就改了性子了?感情你是攒着要一次买个好的呢?”
黄姣笑道:“以前是我不懂事,都不知道家里生计艰苦。前次落水后我才知道家里银钱不多,连想吃顿肉都不得。所以这几个月我才有所收敛。今日我爹知道我来逛街,专门给了我这袋钱让我只管买些中意的东西。我好久没花钱手都痒了,你还在这儿笑话我?”
春妮儿道:“还是你有心了。我哪次不是卖了帕子就出来买东西把钱花个大半的?我比你还差得远呢。今日多亏你提醒了我。你爹好歹还有俸薪可拿,不象我们家可全都是靠天吃饭呢。我却从没想过家里是否缺钱。算了,我今天也不买东西了,今天换我看我买好了。”
广福闻言不禁多看了春妮儿两眼,想不到这丫头看起来不起眼,人却真的不错。善良纯朴是她的本性,又有错能改,真真是个好姑娘。
黄姣当然不会拒绝春妮儿当孝子,她想到今天逛街的主要任务还没完成,却只顾着东挑西拣地买些没大用处的,忙问广福道:“掌柜的,你家店里可有油纸类的东西?”
“油纸?”广福摇了摇头,“这倒是从未听说过。姑娘是从哪里听来的?若是有来处,姑娘又急要,我倒是能从别处给姑娘进一些先用着。”
黄姣听到没有油纸并没有太失望。因为她本来就没有对此抱太大的期望。
作者有话要说: 酥皮:我感冒了,吃了药瞌睡得很。如果有错误的地方请帮我指出来,明天清醒的时候改。呵呵
☆、撕破脸
黄姣在四海杂货没买到油纸到底不死心,想拉着春妮儿四处找找。刚出四海杂货的门,就有一个壮实的黑脸青年迎面走过来。黄姣正觉得眼前之人有些面熟,春妮儿就先惊喜地奔上前去,“哥——,你怎么来了?”
张思远看着自家妹子,微微笑着,憨实的脸在看到黄姣的时候却突然就红了。黄姣也被看得不好意思,她走上前去行礼,“张家哥哥好。”
张思远有些局促地回了一礼,“既然遇到就一起吃个饭吧,我请你们吃炒面。”
广福看着走远的三个人,默默地替他们家主子担忧,他真得觉得他们爷的情敌是越来越多了。
黄姣不好意思混人家的饭吃,找了个藉口跟两人道了别,与春妮儿约好时间在北门口一起坐车回去,然后她一路走一路逛,结果转了半天每一家店铺都没听说过油纸这种东西。黄姣免不得气馁,再找不到,她冬天想吃新鲜瓜果蔬菜的愿望就要落空了。在这个时代冬天能有萝卜土豆的吃着都算是生活不错了,想到再过几个月她家就要天天吃萝卜白菜土豆的,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黄姣正垂头丧气地走着,眼前就出现了一双青布布鞋。她抬头一看吓了一跳,眼前之人可不就是李正?他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站在面前,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这简直就是一道晴天霹雳,直劈的黄姣头晕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