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都起了皮。
“雨还很大。”
“没关系。”
余晔将手边的雨衣递给他,“穿上再出去。”
“不用了。”曲申楠说:“你自己留着。”
余晔朝后一指,“有备着的,我们别的不多,台风天雨衣多得是。”
曲申楠便没再推拒,穿上衣服,拉开车门出去。
余晔坐在位置上就那么看着他跑上车,然后缓慢的驶离。
张靖武也清醒了,他抹了一把脸,笑说:“你俩什么时候结婚呀,我坐等!”
余晔盯着他离开的方向,“早着呢!”
“如胶似漆,台风天都不放过,就这样还早着?”张靖武摆明了不信。
余晔也没辩解,很多事情除了当事人以外,其他人是不会彻底了解的。
人总归是自私的动物,观望一件事的角度永远是那么狭隘,你无法要求别人站在你的方位,就好比别人永远无法参与你的人生。
雨势直到这天下午才有所缓解,但低洼地带的积水情况依旧严重。
他们在车上用曲申楠带来的零食充饥,其他区域驻守的同事有大部分已经回了单位。
张靖武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含糊不清的说:“咱们什么时候走,这边也差不多了吧,交警都退了一半了。”
余晔拿瓶牛奶喝着,看了看外面,雨下的稀稀落落,示意现在就回单位。
晚上奋斗的一帮人谁也不比谁干净,一个个跟叫花子似得杵在办公室里。
刘莎最惨,全身上下带了不少泥。
她悲愤道:“有毛办法,昨晚直接摔坑里了。”她撩起裤腿给余晔展示大片的擦伤,“看见没?纯他妈工伤。”
余晔都没精力跟她贫,“拿着你的腿去给林枫看,补偿下你的工伤。”
她用力闭了下眼,缓解因困顿而有些模糊的视线。“不行,我得回去睡觉了。”
身上也一阵冷一阵热,余晔严重怀疑自己发烧了。
她说完就朝外走。
回到公寓,余晔硬撑着去冲了个澡,随后趴床上睡死过去。
这一觉睡的昏天黑地,最后醒来是被门铃声吵醒的,才发现外面天又黑了,时间已经到了晚上。
身上软绵无力,头重脚轻,她缓了好一会才爬起来去给人开门。
来的是曲申楠,下班后赶过来的,顺道还买了些菜,真是标准的良家煮夫。
“你……”一开口,余晔才发现连声音都哑了咳了几下,才说:“你来给我做饭的吗?”
“回来后你是不是没吃药?”曲申楠说着将东西拎去厨房,再出来时就给余晔做了下简单的检查。
掐着她下巴看了下喉咙,“扁桃体发炎了,什么时候发烧的?”
余晔恹恹的垂着头,回忆着说:“好像是中午那会。”
曲申楠严肃道:“知道发烧都不吃药?”
余晔在他跟前一声不吭的站着,看过去一点精神都没有,可能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任他教育也不反驳。
清醒状态下真是难得的乖顺。
曲申楠瞪了她几秒,又看了下时间,“我去给你买药,你进卧室躺着,晚上要是热度下不去还是得去医院。”
余晔点点头。
曲申楠盯着她在床上躺好了,转身去附近药店买药。
大约过了二十来分钟,曲申楠回来了,先给她煮了点吃的果腹,随后拿药给她。
余晔这会很听话,他说什么是什么。
男人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偶尔皱着眉,显得很闹心的样子。
余晔小声说:“好久没人这么照顾我了。”
她把手从被子里伸出去握住他的,曲申楠的手很温暖,也很柔软,没有其他男人那种粗糙坚硬的感觉。
生病的时候人会变得脆弱,下意识会对照顾自己的人产生依赖感。
余晔现在就是,她看着眼前这个眉目清俊漂亮秀气的男人,突然觉得这个当下很满足,就因为有这个人在。
她想笑又有点想哭,最后说:“我又想睡了。”
曲申楠摸了摸她因发烧而热乎乎红彤彤的脸,轻声说:“那就睡吧,睡着了发发汗就好了。”
“你要走吗?”
“时间还早,我不走。”
余晔说:“你要看着我睡吗?”
“……”曲申楠:“赶紧睡你的,病了还这么多话。”
余晔看着他,“曲申楠,你要不要陪我睡?”
曲申楠愣住,一时反应不过来。
余晔拉着他的手,捏了捏,“我刚才睡着的时候总感觉冷,你能不能陪我睡?”
她用着那双湿漉漉的双眼望着他,表情平静温和,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了那么让人震惊的言语,又或者在她眼中这个邀请没什么大不了。
因为是曲申楠,所以没关系。
曲申楠微微俯身看着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余晔眨了眨眼,“让你睡觉!”
对视半晌,曲申楠喉结鼓动了下,最后苦笑着按了按眉心。“好,陪你睡!”
他和衣钻进了余晔的被窝,将病中的女人搂进怀里,轻轻的拍抚着她的背,蛊惑般的说:“睡吧!”
余晔趴在他胸口,呼吸里有独属于这个男人的清爽味道,可能是医生的关系,他身上的气息感觉格外的干净好闻。
余晔在他有节奏的拍抚下很快睡了过去。
她做了很多的梦,里面光怪陆离,见到很多人,那些人掩埋在记忆里从来没有想起过。她听到很多声音,那些声音不断敲打着耳膜,让她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