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样,悄无声息、安安静静地鱼贯离开。隔壁值房的丫鬟还在沉睡中,丝毫没有醒来。
到了凌晨时分,整个赵府的动静是被赵元彦几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喊醒的。
赵夫人从睡梦中被下人喊醒,还发了一通脾气,可当她看到赵元彦满床血的惨状,这脾气早就化作了子虚乌有,她也惊天动地地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这一晕,连停职在家避嫌的赵大人都惊动了。
赵大人这段时间脾气也很不好,他听到下人来禀,当场就黑了脸:“他们娘俩又闹出什么事了?”
二管家赵建冷汗涔涔,“老爷您快去看看吧,二少爷他,他,他子孙根被人切了啊……”
“什么?!”赵育衡猛地站起来。
阖府都陷入了混乱之中,又是请大夫,又是组织人手调查昨晚的情况,等赵夫人醒过来,她第一反应就是先去看了看赵元彦,赵元彦已经又昏过去了,至今还没有醒过来。赵夫人立马就去警告给他看诊处理伤口的大夫不许往外说,又叫来家中的婆子管家们吩咐下去,谁往外传就灭谁的口。
赵夫人放了狠话,一时人人噤若寒蝉。
只有赵大人在一旁与她呛声:“儿子都这个样子了,你还想着不往外传啊?这家中乱成这个样子,左邻右舍早惊动了,可能不往外传吗?”
赵夫人阴着脸发了狠:“谁往外传我灭谁的口。”她捂着心口又是心疼地看着儿子的卧室方向,又是目光阴鸷地遥望宁青穹的方向,“老爷,一定是姓宁的那个小贱人请人做的!只有她才会这么对我们彦儿!老爷一定要为我们彦儿报仇啊!”
“能不能保住我自己都不一定,还报仇?”赵大人说着,进去看了看赵元彦的伤,又出来吩咐赵夫人,“彦儿这个样子,不能娶大家之女了,先头说好的那个孔家之女,就算了吧,免得结亲反而结成了仇。”
赵夫人立马不满了,她一下子站起来,“孔家那个自己都是退过亲的,我们都不嫌弃她了,她难道还敢嫌弃我们彦儿不成?”
赵大人冷哼一声:“一嫁过来就要守活寡,怎么不嫌弃?你当人孔家真就嫁不出女儿了?”赵大人扶了扶袖,“此事不必再说,我会亲自写信给孔先生,退了这门亲事。”
赵夫人嗷地一声就扑到赵大人身上打他:“儿子都这样了,你还不好好为他打算,第一时间想给他退亲?你说你是不是在他伤口上撒盐!有你这么做爹的吗!”
“撒盐也没办法,谁让你儿子当初睡了人家谷涵的心上人,差点让人家埋了我们一家?我告诉你,现在是我们求着孔家把他那个退过亲的女儿嫁过来,不是人家孔家求着我们娶她女儿!人家这宝贝女儿当初为什么退的亲,还不是那个王家的小子自己不学好,书不肯念了,非要去当个丘八大头兵!人家孔先生舍不得把孙女嫁给他,才退的亲,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儿子这样了,还能娶得了她?少做这白日梦了。”
赵大人只觉头顶上又多了一堆事,懒得再跟赵夫人说什么,自己回书房去了。
留下赵夫人一边诅咒宁青穹,一边等着赵元彦醒来。
*
宁青穹这边还不知道赵元彦的事,她忙着和颜素菡他们整理出最终版的科举方向策论。宁青穹这几年一直做押题,又接收了那么多信息,科举上的道道和各种情况没人比她看得更全面了,她写别的策论都麻麻,这科举上的策论写起来神来一笔般的。
最后讨论下来的结果是要以宁青穹的论点为主,才能最大可能获得皇帝的青眼,颜素菡都是服气的,她最擅长的是银钱上的策论,科举这块还真不如宁青穹。
因此在这个基础和主干上规整完善细节,最后大家一起推导了一番皇上可能会问哪些问题,该如何回答。研究排演了好几天,梁晋朝终于方方面面都对答如流,神侃无敌了,宁青穹才放了颜素菡和他天天一起玩耍。
他们俩也快定亲了,两个人一个是豪商之家,一个是祖业厚的缙绅之家,梁晋朝自己又中了进士,晋升缙绅层次,便是十分的门当户对了。据说颜素菡父母原本担心她走了这一趟京城以后找不到什么好人家了,尽日在家乡为她相看些赴考多年屡试不第温饱都成问题的秀才,甚至年近三十拖儿带女的都有,这下梁家有意向,他们再没什么不满意的。
宁青穹是知道梁晋朝以前在江南还与几个好人家的姑娘有些干系,但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干系到什么程度,是不是和自己身上挂满的一串白条一样许多时候只是以讹传讹的假象。毕竟梁晋朝跟自己学揣摩考官心思写策论的时候,从未见他有什么放荡不尊重的,再看看颜素菡喜欢他得很,宁青穹也就没说什么了。
颜素菡整天笑嘻嘻的,好似做事十分任性,宁青穹知道她其实心里明白得很,她知道自己想要走什么样的路,有一个怎样的人生。宁青穹将自己社中这些士子们看了一圈,亦知梁晋朝是最通达好说话的那个了。
在梁晋朝面圣之前,谷涵和宁青穹终于如约请了瞿天方做媒人,瞿天方带着谷家的彩礼来找宁青穹提亲,路上也很是吸引了一些八卦分子的目光,有一些人专职为主家打探消息的,便将这消息递了起来。
其实自谷涵献策亲自求赐婚宁青穹这一消息传出来,京中各家也很是热闹。除了陈元晨觉得自己再也没脸出门了,陈夫人吃了大亏恨得牙痒外,京中一些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