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她望了望四周,茂密的林子,凉风习习,想来此地荒芜,为今之计,只能先进城补给后再上路。
天很快便亮了,那人起身稍作整理,牵过一匹毛色极好的骏马,翻身跃上。马儿向含烟踱步过来,她正纳闷,马上男子伸手顺势一拉,她便坐到了他前面。
含烟惊得猛回头,身后男子却得逞笑着,“駕!”的一声喝,座下白马风一般驰骋开来。
含烟猛得向后靠,正好倒在他怀中,侧过头看着他浅笑的样子,这尴尬的姿势他似乎并不在意,将手臂环的更紧,轻喝一声:“坐稳了,别乱动!”
如驭风般前行,一柱香的功夫,一匹骏马停在陵凤郡城门之外,马上男子俊逸潇洒,说不出的高贵儒雅,女子超凡脱俗,却俏生生好不伶俐。守城兵卫见这两人姿容出众,不由得展开笑脸迎上。含烟见他拿出一张绢帛给领头侍卫,那兵展开便吃了一惊,忙叠好毕恭毕敬的还他,惶恐道:“小的不知都朝大人来此边陲,这就禀报郡守。”
“不必了。”他说着便驭马入城,两行兵卫立刻让出一条大道。含烟心道“果然是纨绔子弟!”
正想着,身后男子已翻身下马,伸手示意扶她。含烟瞪了他一眼,径自下了马,迈开步子就走。
“你上哪儿?”那人见他不理自己。
“不劳你费心了!”含烟继续往前走。
“姑娘可是回奉渊城?”
这句话却让含烟停住脚步。她转过头问道\quot;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奉渊?\quot;只见他仰着俊脸笑着\quot;我随口问的,正好此去便是回奉渊。\quot;
不知道为什么,他笑起来明明很好看,但含烟却觉得他玩世不恭,尤其是望着她甚为得意的笑。笑着笑着,还牵马走了过来,在她身上瞄了一眼,又是摇头,继续朝前走。
含烟咬咬牙,看着那匹良驹,只得一跺脚跟上去。
走到一处酒楼前,他停了下来,侧头望去,朱红的牌匾上写着福瑞酒楼四个大字,金粉镶嵌。酒楼门前宾客络绎不绝,三层楼高的建造在这郡上算是大商号了。
门前立刻有小厮上来牵马,一脸堆笑喜迎:“两位贵客里面儿请,今儿个品尝本店招牌新菜,一律附赠佳酿。”
他将缰绳交于小厮手中,径自向厅中走去,刚走两步,转头向含烟:“听说这里的佛手海参和花篮桂鱼的味道不错。”
含烟只好跟着进店。不一会儿,几道镇店的名菜便端齐了,除了刚才说的那两样,还有诗礼银杏和八宝榛子酱。
菜□□人,香气扑鼻,含烟肚子开始不争气的咕咕叫开。正踌躇着到底要不要受这人的恩惠,他却夹了一筷子鲜嫩的桂鱼往她碗中。
“行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姑娘芳名?”他望着含烟,眼底有一抹温柔在。
“我…”含烟开口,却想到顾惊尘的话,随口用了母亲的闺名,低低道\quot;小雪。\quot;
\quot;果然人如其名。\quot;含烟怔了怔,他又道\quot;初见你时,暮色中白衣如雪,很美。\quot;其实那日他甚为惊讶,屈含烟,自都统府惨遭遇灭门后便不知所踪,若不是曾远远见过,又何曾想到,她居然在这边塞之地。想到昨日她轻裾随风,白衣翩飞,惊鸿艳影绝世而立。待近了仰头望来,如弱柳扶风却是楚楚动人,眉间微微凝蹙,随后便晕了过去。一探她脉息微弱,应是大病初愈。
见她此时因自己的话吃惊,便道“是我唐突了,在下墨锦轩。”
第10章寥为憾事
“你可以唤我名字,也可叫七哥!”
“七哥,为什么?”
“我在家中排行第七!”
说着,再为含烟布了菜。虽才认识不过半日,但含烟慢慢觉得眼前这个人,也不那么讨厌了。
饭后,店内小厮又将他们带到客房,墨锦轩要了两间上房邻着,含烟觉很困,也不知道多久没好好休息了,刚坐到榻上,便倒下睡着了。
墨锦轩放下行囊,却出了房门。陵凤郡之行,是为母妃寻得当年的养母,如若还安健,便代母妃照看,了却她的思念之情,若是不在了,好歹能寻了当年的旧物,回宫带给她念想。自父皇早年在这陵凤郡邂逅母妃,带她入宫,二十几年来,母妃不止一次想要出宫探母,无奈边陲古镇离都甚远,一直没有机会如愿。而今,膝下孩儿已弱冠,母妃近年身子已不大好,他只想早日遂了她的心愿。
含烟醒来的时候,已是晚上,邻房传来一阵婉转箫声,轻扬顿挫,忽近忽远,有如怨怼有如倾慕,既像啜泣也像低诉,丝丝缕缕缭绕不绝。她推开房门,走了过去。刚在门口驻足,箫声停了,墨锦轩轻声道:“你醒了!”她犹豫了一下,推门进屋,见他靠在窗前,月光下,颀长的背影如笼轻纱,她突然一怔,脑子里闪过一个人的身影,狠狠刺痛了心.
墨锦轩转过头,却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复杂的情愫,似纷扰,若惆怅!含烟从失神中顿悟过来,笑中隐有苦涩,轻声道\quot;七哥。\quot;墨锦轩第一次听她叫自己,却用了这个称呼,心下大喜,笑了开来:“怎么这副表情,我可没欺负你!”
“我…”含烟看了看他,却无言低下了头。
他轻轻道:“过来坐下。”
含烟默默应了坐到窗前。
“那日遇见你,兴许是缘分!”她又可知,自去年上元灯节远远见过她一面,她的影子便总在脑中徘徊。听闻他的话,含烟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