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了一句,“悦一沉,我今天什么都没看到,你不要辞掉我。”
很含糊,但是悦一沉听得很清楚,他回头,表情有点无奈,“怎么,听这语气似乎很遗憾?”
司栗连忙把头摆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坐好,我要开车了。”他不想再和她提这件事,即便她已经醉得神志不清了。
司栗傻笑着噢了一声,又问:“那,你是不是雏啊?”
悦一沉疑心听错了,“什么?”
“你,是,不,是,处,男?”
悦一沉深吸一口气,而后低头望着身边的这个脑袋,眸光沉沉,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冷了,“你喝多了。”
“零绯闻,从来不谈女朋友。”女人自然无知无觉,继续嘟囔她的,“28岁了还是粉色的,也太禁欲了吧?”
“……”
“看你那么喜欢唯唯,难道你是萝莉控,有恋童癖?”
她今天听到了,唯唯许愿说长大要嫁给他,他没有拒绝,还摸着她的脑袋让她快点长大。
悦一沉懒得跟她计较,蛮横地把她推回去,听到咚的一声,显然是某人灌满酒的脑袋撞到座椅了,她闷哼了一声,而后再无声息。
悦一沉把她扛回家的时候觉得自己腰都快断了,来不及喝口水,她又叫着要卸妆,他没法,只能折回去给她卸妆,而后还耐着性子帮她擦了手和脸。
末了看着呼呼大睡的女人,难得地被气得牙痒痒,“明天就把你辞了!”
本来已经睡着的人却噌地坐起来,乌溜溜的眼睛瞪着他:“辞谁?”
悦一沉叹气,“你听错了,睡吧。”
转身欲走,却被又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拉回去,他没有防备,被拽着往后踉跄了几步,而后猝不及防地倒到那个粉蓝色的,香香软软的床上。
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便一暗,一个更软的东西贴在了他的嘴唇上,还伸出舌头舔了舔。
悦一沉呼吸一窒,目瞪口呆地望着上方的人。
她简直颠覆了他对助理的认知。
司栗离开他的嘴唇,骑在他身上揪着他的衣领,可怜兮兮地说:“你不要辞掉我,我是星娱的金牌助理,虽然经验不算丰富,人脉也不算多广,但是我自带旺星体质,带过的人都会大红大紫。”然后像面试一样,居高临下地罗列了她带过的明星和工作经验。
悦一沉:“……”
“别辞掉我。”
“不敢。”他要是再说那个字,恐怕就要晚节不保了。
司栗望着他,傻不拉几地笑了起来,“悦一沉,你真的好,好……”
话还没说完,就一头倒下去,脑袋砰地砸在他胸膛上,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悦一沉推开她转身就走,到了客厅又停下脚步,十分无奈地折回去给她盖好被子,而后才揉着胸口离开。
心脏有些疼,也不知道是被砸的还是被气的。
司栗睡得很沉,她很久没有喝这么多了,不是因为被灌,是她今天实在开心,所以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变成了唯唯,穿着粉色纱裙和小皮鞋,小跑到悦一沉身边,被男人笑着抱起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而后笑醒。
周遭一片漆黑,摸索着找到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才两点半。司栗觉得胃有些不舒服,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于是摸黑到客厅找药,没有寻着,又折回她爸的房间,摸了半天才在一个抽屉的角落找到一小瓶藿香正气液。
她没有开灯,眯着眼喝完了一瓶,才又扶着墙回了房间。
而后更沉地睡过去了。
早上是被手机铃声闹醒的,司栗眯着眼睛摸手机,摸了半天只摸到她的id,最后只能睁眼去找。
她的手机就在枕头下面叫个不停,摸到的id不见踪影,司栗伸手要拿手机的时候完全愣住了。
她呆坐了半响,一直到手机静了下来,才如梦初醒一般地爬下床,爬到梳妆台前的凳子上,目瞪口呆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如果那还是自己的话。
司栗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她仍然记得自己的那个梦,小胖手小短腿,被悦一沉抱起来亲了一口。
只是梦里的她穿的是公主裙,现在的她穿的是自己的毛衣,眼下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简直像是一个唱大戏的人。
手机再度响了起来,司栗被吓了一跳,啊的一声跌到地上。
虽然有地毯做了缓冲,但她还是疼得龇牙咧嘴。
原本只够她落脚的地毯现在完全可以给她做床了,不仅是地毯,视线里的所有物件都放大了。那张原本只到她大腿的床,现在到她的胸部,落在她脚边的拖鞋,比她的脚整整大了一倍。
她爬起来把那个像平板一样大的手机拖过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悦一沉。
上头弹出一个标签:接悦一沉去录音。
她恍恍惚惚地接通了电话,听到那一贯低沉悦耳的声音。
“司栗,车在我这里,我自己去录音棚就好了。”
有这么清晰的梦吗?
司栗扭头,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而后呆滞地掐了自己一把。
疼疼疼。
不是东西变大,是她真的……变小了。
惊慌、恐惧、混乱、不知所措和不可置信齐齐涌上心头。
电话那边还隐隐有车流和喇叭声,显然对方正在开车,“你昨晚喝多了,今天先好好休息一天。”
司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悦一沉的方向盘差点打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