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觉已溢满温柔,迎上两步,将玄铁宝剑递给她,道:“你的。”
宝剑通体深黑隐透红光,雕刻兰花暗纹,是他珍藏的一柄盖世名剑,轻易不示人。
那日在行宫,见她用韩铮封的长剑舞剑,流露出的赞赏与喜欢,不知她是因为怀念兄长,他就将此剑给了她。他笃定所说的话:‘你想要的任何东西,我都能给你更好的。就算是给不了你更好的,也能把我有的最好的给你。’,至今忆起,依旧令她心颤。
阮清微双手接过宝剑,白皙的手轻拭过剑身,随即持剑翻身上马,自带一种蓄力洗练的美。
于秋日午后的阳光下,他们纵马出了太子府,穿过街巷中议论纷纷的人群,去往京城郊外的深山。
那座大山连绵数百里,寸草不生,一年四季光秃秃的,在广阔富饶的平原上显得很突兀,却似一道天然的屏障护卫着京城。在深山中,有一大片平坦的土地,被开国皇帝设为校兵场,以备战时集结操练兵力。
马蹄疾快,尘土飞扬。
一个时辰后,他们抵达了大山脚下。
慕径偲和阮清微相视了一眼,马不停蹄的进入了大山。山路宽而平,只是多弯道。高山重重叠叠,视线所及之处皆是荒凉冰冷的山石,唯有一条山路指引向校兵场贪欢,攻身为上。
行至一个拐弯处,慕径偲勒停了马,从马鞍里取出厚实的棉布,把他们所骑的马蹄包上。
阮清微始终默不作声的与他同行,回荡在山谷中的马蹄声被消弱了,只觉四周安静的很怪异,好像踏入无人之境,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当慕径偲看到前方一公里那个上坡路时,他再次勒停了马,神色深沉的望着。
阮清微勒马在他旁边,仔细的环顾四周,翻过前面的那个山坡,就是真正的进入深山的腹地。而那个山坡两侧是耸立的高山,无法知晓山坡的另一侧会是什么。
慕径偲没再向前,而是翻身下马,把阮清微从马背上抱下,示意她坐在山石上歇息。
阮清微怔了怔,一定是他有所察觉,轻问:“有埋伏?”
慕径偲平静的道:“如果途中有埋伏,那是最佳的埋伏地。”说着,他从马鞍里取出水壶递给她,道:“别担心,我不会铤而走险。”
阮清微喝了口水,见他若有所思的仰首看向京城方向的天空,在寻找着什么。
没有等阮清微发问,慕径偲就直接告诉她道:“一个时辰内,如果没有大量的孔明灯从芳菲楼里升起,我们就返回京城。”
“如果有呢?”
“证明前面真的设有埋伏,并且,援助于我的人正在赶来的途中。”
阮清微拧眉,道:“没有孔明灯升起证明什么?”
“证明我的猜测有误,皇上真的被监守而皇权旁落。”慕径偲一跃而起,跃至半山腰,眸色沉静的朝着京城的方向张望。
阮清微仔细的梳理着他所说的话,他早已安排妥当,让侍从在芳菲楼顶层放孔明灯为暗号。他心明如镜,看似不闻世事,实则对当前形势有了极为清晰的判断。如今,他只需要一个结果,何种结果并不重要,想必他有了应对各种结果的办法。
可是,当前的形势是什么?赶来援助他的人是谁?皇上到底处境如何?阮清微尚不能理清头绪,她所知甚少,几乎一无所知。
她偏头看他,见他临风而立,宁静沉着,所有的疑问她都不打算问了,紧要关头,她不能让他分心。他无许事事向她解释,她自己会用眼睛看,用心去感受,只需要坚定不移的在他身边。
时间缓慢无声,太阳渐渐西落。
就在阮清微不经意的扬眸时,忽然看到远处的天上飘荡着一物,她眼睛一亮,连忙站起身,跃至高处,果然是孔明灯。
星星点点的孔明灯在升起,五颜六色,比平日里放的孔明灯大出很多。不多时,越来越多的孔明灯升起,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在秋高气爽的天际,格外的醒目。
阮清微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她去探究慕径偲的神情,他的心潮似在翻涌,他的眼波里尽是涟漪,那好像是一种‘难以置信会在意料之中’的震撼,豁然明朗,他确认了他的猜测。
“清微。”慕径偲已落脚在她身侧,握住了她的手。
“嗯?”
“我必须要向你坦白一件事花药满田。”
“好。”
“可还记得你不辞而别去大越国,我在界碑处挽留你时,恰遇一群刺客行刺,我身受重伤。”
“记得。”
慕径偲郑重其事的道:“我的身手远在你之上,我本不会受伤,之所以身受重伤,原因有二。其一是我的苦肉计,任他们砍伤,是为了能激起你的怜惜心而留住你。”其二是他隐约猜出了刺客的主子是谁,不能动手去伤。
阮清微挑眉,哼道:“你不妨直说,你是想独自一人闯进埋伏圈。”
慕径偲抿嘴一笑,捧住她的脸深深吻着她,灼热而温存,边吻边说:“可以吗?”
“可以。”阮清微知道他是为她的安全着想,是在保护她,如果她受伤了,他一定会很自责很心疼。
但是,她也要保护他呀,他受伤了,她同样会自责会心疼。
她坚定的道:“我会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观战,如果你的身手真的远在我之上,我就一直观战。否则,我就与你并肩作战,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慕径偲深情的吻了她一阵,唇齿间是迷恋不舍,他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