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暗无天日的日子比起来,楚非绯已经觉得现在很好了。
至于老太太身边......楚非绯想起那几位丫鬟争得“头破血流”的情形,微微摇头,罢了,她这么笨的人还是不要凑那个热闹了。
此时天色已经过午,正是一日间气温最高的时候,饶是楚非绯这样不爱出汗的,也不停地用帕子拭着额上的细汗。
好在前面就是珠苑的大门,一株巨大的榕树从院内伸出长长的枝桠,将院门外的那处空地,遮成一片阴凉。
楚非绯三步并作两步的赶上前去,站在了树荫下,才长出了一口气,背对着院门,微微扯开了领口,用手中的帕子扇扇风,缓一缓满身的暑气。
这时,一人从院门内走出来,看到楚非绯的背影,冷声喝道:“那个丫头,可是送药来的?”
楚非绯连忙回身,脸上的笑还未扬起,就僵住:“怎么是你?”
来人是一个家丁打扮的年轻人,身穿青衫短打的家丁制服,头戴家丁帽,脚蹬黑布鞋,虽然这身衣服普普通通,但是让此人穿起来,竟然有种器宇轩昂的感觉。
那家丁的面目五官深刻,轮廓俊朗,一双星眸如漆如墨,精亮幽深,却又带着股漫不经心,似乎天下事没有什么能进他的眼里。
此人正是刚上任的家丁杜子淇。
此时杜子淇正奉了相爷的命,去瑞苑催促药材,刚出院门就看到一女子纤细的背影,只觉得有些眼熟,所以开口喝问,见到转过身来的楚非绯,却不由一愣。
那楚非绯一路走来,已经被太阳晒得小~脸嫣红,额头厚厚的刘海又被汗水打湿,被她全部拢在耳后,这样一来,就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再和她那本不太抢眼的五官配在一起,竟然显得几分精致动人,说不出的悦目,让人忍不住一看再看。
一双水润晶莹的眸子此时睁得老大,秀气的小~嘴也微张着,领口被楚非绯刚才微微拉开,露出白~皙柔弱的脖颈,看上去就像是一朵娇艳脆弱的水仙花,七分素雅里又带了三分勾人的艳~丽。
楚非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又见到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土豪,昨夜小厨房一别,她原以为会永远摆脱了这个家伙,一个外院的家丁基本没什么机会到内院来的,更何况这个家伙估计没多久就会想办法回现代去了。
只是不曾想,竟然相隔不过半日,就又遇到了。
想起昨夜她情急之下,对这个家伙似乎很不客气,楚非绯一时不觉有些讪讪:“那个,我来送药材。”
杜子淇缓缓走到近前,目光在楚非绯怀中的油纸包上,淡淡一瞟,又落回在了楚非绯的脸上,心中暗奇怎么好像一夜不见,这丫头就变样了?明明还是那么普普通通的一个人,不知为什么竟然让他觉得有点移不开眼。
“真慢,相爷已催了数次。”杜子淇漫不经心地道。
楚非绯尴尬地笑笑:“那我就在这里交给你吧,我就不进去了。”
杜子淇嘴上说着急,手却不接楚非绯的油纸包,反而背着手慢条斯理地道:“说起来还真是有缘,这才半日的功夫,就见了你两次。”
楚非绯心里道,谁要和你有缘啊,你这种不稳定因素,我巴不得躲得越远越好。至于杜子淇说的见了两次,她也没心思细问,只想赶紧离开。
杜子淇淡笑一下:“既然来了,就进去吧,你那位少爷也在里面。”
楚非绯微微皱眉,此人说话阴阳怪气,她很不喜欢。
但她也不会和这位土豪斗嘴,一个不知人间愁苦的富家公子哥,在这也不过就是个过客,她却是要讨生活的,当下也不答话,只低着头进去。
杜子淇却在身后叫住了她:“慢着,你就这样进去?”
楚非绯诧异的回身,见杜子淇嘴角微勾,指了指她的领口道:“仪容不整,你们信明身所就是这样教的?”
楚非绯脸色微红,也没去想这个公子哥怎么会对信明身所的事知道得这么清楚,只急忙整理自己的衣衫。
这一会子,身上的汗已经落了下去,低头之间,耳后那厚重的刘海就滑了下来,再抬头时,那厚厚的刘海就又遮住了半边脸,而那清秀佳人则又变成不起眼的小丫头了。
杜子淇恍然,心中暗想,这丫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原来那厚重的刘海下,竟然藏着一个绝色。
不过想来这个蠢笨丫头也没那个心机,大约是年纪太小,还不懂得打扮自己。
想到此处,杜子淇缓步上前,路过楚非绯时,淡声道:“你那头发,就这样挺好,不要再撩起来了。”
楚非绯微微一怔,随即想起大约是刚才自己因为热,将刘海撩了起来,让他看到了她的脸。
楚非绯虽然知道刘海对自己容貌的遮掩作用,但是真正照镜子,却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如今每日也不过是就着井水的倒影,梳洗一番,至于自己的长相是美是丑,其实也看不太真切。
如今她在相府至少能吃饱穿暖,比二十四世纪的孤儿院的条件要好得多,她的个子也长了,脸颊也丰了,皮肤头发都比原来亮了很多。
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容貌也越长越艳,早就不是当初孤儿院那个黄毛丫头了。
不过这富家公子这样提醒她是何用意?是说她用刘海遮着脸更好看呢?还是说她应该遮掩容貌?
楚非绯有些纠结,
前面的杜子淇自顾自的带路,末了说道:“对了,还没介绍,我叫木子水,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