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布昱摸出她的携身烟灰袋,时愿才启动了车子。
“布头,今天生我的气了。”布昱不说话,时愿便主动开口。
布昱没吱声儿,算是默认了。
时愿趁着红灯的时间,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布昱向自己的怀里抽了一下,时愿握的更紧了。
布昱的眼圈儿泛着红,嘴也撅了起来。
余光里看见布昱委屈的样子,时愿说:“不准哭。”
“凭什么啊?”布昱当时就炸了,眼泪止不住的掉,她对着时愿喊:“凭什么我为你出气你要说我。你把我推得那么远现在又来招我做什么?”
久违的小狮子吼震得耳朵疼,却没挡住时愿绽放出明艳的笑容。
“我的小布头。”她只是微微的用力握紧了布昱的手。
时愿的反应让布昱满腔怒的同时又是满心的委屈,用尽全力的去推时愿的手,无奈时愿就是不松开,布昱心急,一口咬到她的手背上。
时愿“嘶”的一声儿。布昱满嘴的酒j-i,ng味儿。
布昱停下动作,拽住时愿要收回了手。
浅浅的牙印边儿有一个小小的针眼儿。
“你打针了?”
“是啊!”时愿剜了她一眼,任凭她握着自己的手。
“打完了么?”
“没有。为了来接你拔了。”时愿平静的回答。
“感冒了么?”布昱担心的问,时愿还在恢复期,感冒发烧是最让人忧心的。
时愿刻意放慢了车速,安抚着布昱:“是感冒了,不过身体没什么问题的。眼睛也没关系。”
布昱望着她的侧脸,轻轻的应了一声儿。
感觉到布昱的情绪安稳平静下来,时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掌心,加快了车速。
风驰电掣,窗外的风景成了一片虚影。
直到车子停进别墅的地下停车场,时愿才缓缓的抽出自己的手。
昏暗的灯光被车顶遮去了一些,布昱成了一片模糊的影子。时愿静静的望着那一片y-in影,说:“布头,林可的事儿已经过去了,答应我,不要再与她有冲突。”
“凭什么?我见她一次骂她一次。”布昱忿忿不平的低吼。
时愿宠溺的捏了一下她的脸颊,布昱疼的微蹙眉头,时愿便松了手,指尖在她的脸颊滑过,揉上她的耳朵。
“布头。听话,乖乖的好么?”曾经那般宠爱,哄着孩子似得声音。
布昱心里很受用,嘴上却倔强:“现在不是你们两个人的恩怨,是我,ada与她的恩怨了。”
听见ada的名字时愿揉着布昱耳朵的动作顿了一下,讪讪的收回手。
她下了车。静静的等着布昱下来。
透过玻璃窗,布昱看见时愿的身后是自己卖掉的那辆跑车。
心一纠。
布昱下了车,绕过车头,盯着时愿看。
时愿目光闪烁,片刻败下阵来。
布昱看出她松动的表情,握住她垂放在身侧的双手,将她拉近了一些。
时愿透着疑惑与茫然,顺从的靠近布昱,怔怔的望着她。
布昱的眼底是望不尽的悲伤,她轻声儿说:“塔塔,为了我,以后不要再将我当个弱不禁风的孩子,不要为了保护我去忍气吞声做那些让自己不开心的事儿,每一次发生这种事我都会想彻底离开你。塔塔,会疼。很疼的!”
泪眼朦胧的望着面色平静的时愿,布昱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情绪低落的松开了时愿的双手,低垂着头不再看她。
空荡荡的停车场里,时愿的声音像在远方传来:“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随之而来的是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儿,布昱循声望向不远处的电梯口,亮起的灯光笼罩在时愿身上,她站在门前招了招手。
“回家。”温柔如水的声音。
布昱觉着自己的血液缓缓的流动开,蔓延着舒缓了四肢。
快步跟上去,与时愿并肩站进电梯里,只有一层的距离,只是片刻,布昱的目光也执着的停留在时愿的侧颜上。
时愿目视前方,说:“昨天在机场人很多,所以接电话的时候刻意没有叫你的名字。”
电梯门开,时愿顿了一下,见布昱乖巧的跟着她下了电梯,才继续说:“视频里你拿着剪刀,万一她挣扎伤了你怎么办!她就是那样一个人,与她发生什么都是自掉身价。”
时愿说到此处微微转头看着身侧默不作声的布昱,见她收回了炽热的目光,忐忑不安,便没再言语。
穿过西区,两个人走进玻璃走廊,布昱突然停下了脚步,目不转睛的望着窗外的银杏树。
时愿静静的陪着她。
“塔塔。”
“嗯~”
布昱挪了一下身子,与时愿的肩膀贴在一起。
时愿微微的侧脸望向布昱,她美丽的眼眸中柔情似水。
“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告诉我好不好?”
“嗯~”
起风了,银杏树的树枝在风中微微的颤着,一片叶子坠了下来。
时愿的手机在大衣兜里嗡嗡的响。
挪开一小步距离,时愿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抬头看向了布昱。
“叶涟青。我去那边儿接一下。”她指了指客厅。
见布昱面色如常的点点头。时愿才接起电话,向远处走去。
“嗯~”时愿的声音轻飘飘的。
“你入院的新闻还有半个小时就压下去了。”叶涟青的声音充满疲惫:“你能不能告诉布昱少惹点儿事儿,我这刚把那两个视频清理了。现在又来一个在警察局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