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更要命的是到夜里他还赖着不肯走了!
他振振有词地道:“我跟那些阉人睡到一块儿,被识破了怎么办?”
霏霜吸了口气:“那你想怎样?”
“和你一起……”
“不行!”
“你睡床上我睡地下总行了吧?”
“不行!”
最后商议的结果是下道不见光的红帘子,霏霜睡里屋,他睡外屋。
半夜里帘子被风吹得一动一动的,霏霜老觉得他会随时越过来似地,赶紧把下意识把被子裹紧些,保持高度警惕。这么折腾个一夜,睡觉真成了件奢侈品。等到早晨的阳光懒懒地摊到帘子时,霏霜也自是困倦到了极点,缓缓悠悠地准备阖上小憩片刻。
就趁着这当儿,那帘子突然被撩拨开来,霏霜吓得一屁股从床上坐起如临大敌,反倒把刚过来的春燕吓得险些跌倒。
春燕拍拍胸口,关切地过来扶她:“姑娘可是发噩梦了?”
霏霜缓口气:“算……算是吧。”这总不能告诉她自己真正怕的是外头的小太监吧?
春燕把帘子一点点收起,霏霜望外头瞧去,司马遹的床铺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
“小顺子呢?”霏霜好奇地问春燕。
对方回答:“他今早跟我说自己粗手粗脚地恐伺候不了姑娘,跟奴婢换了班。”
霏霜如释重负地“噢”了一声,看来这家伙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不过霏霜倒觉好笑,他这种笨手笨脚的能得干什么活?
果不其然,洗漱梳妆出了房门,就听到小卓子大大咧咧的骂声:“你个不长眼的小兔崽子,洒水还洒到你爷爷身上来了?”
小卓子年纪要大些,或许可以称作“小卓叔”了,因此总是倚老卖老。这回儿霏霜可没笑出声来,要是小卓子知道他爷爷是谁,恐怕真要提着全家人的脑袋去见他爷爷了。
她还真担心司马遹会忍不住发火大开杀戒,慌忙要过去劝架。不过走近几步竟发现司马遹只在唯唯诺诺地点头,一点趾高气扬的样子都没有。
小卓子见着霏霜过来,忙收了口,也赶紧唯唯诺诺地向她问安。
霏霜把小卓子支走,忍不住给司马遹夸奖几句:“看不出你倒好耐性。”
她原本还想安慰他几句呢,不料司马遹目光冰冷:“总有一天叫他百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