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镇京城的康熙对前线将士、尤其是十三阿哥的英勇骁战很是满意,并督促佟国维、岳升龙等人不可懈怠,要一鼓作气将沙俄侵略者赶出大清领土,必要给那背信弃义、挑衅我大清国威之沙俄以沉重打击。朝中也有些老臣疑虑,沙俄军队来势汹汹、有备而来,且在向西面欧洲地区扩张时堪称是一支虎狼之师,但是今年这场战却打得比二十四年的雅克萨之战要轻松,大清不能放松警惕。可惜这种声音并没有让康熙十分重视,后来胤禟派出去在欧洲国家行走做生意的人传来消息,有一法国伯爵酒后失言,称法兰西与英吉利将在东方最富饶的土地上大干一场,将此消息禀告给康熙,同时太子还发现在大清的传教士有一部分最近行迹颇为诡异,更有杨铭等京中传教士突然不见踪影。康熙这才对西洋国家上心了,可还不待朝廷将事情查明,满洲龙兴之地却出了大事,吉林乌拉边境遭到沙俄、英吉利、法兰西三国联军的猛烈攻打,北面接壤陆地有沙俄的陆军强攻,东边海岸线又有英、法两国的水军进攻,吉林将军宗室杨福分兵两路守卫国门,并一路派人快马加鞭送来军报,请康熙火速派兵支援。奏折中尤其提到英法两国所用大炮威力十分之强,致使将士伤亡惨重,望圣上有所决断。
(吉林乌拉,满洲语言的译音,意思是“沿江的城池”。)
这消息传来满朝哗然,万万没想到沙俄之前是玩了一出声东击西的把戏,可乌里雅苏台那边的战火也还未曾平息,且攸关蒙古,前线将士不可调离,只能再调集其他地方的八旗将士了。康熙与朝中大臣紧急商议,甚至都有了御驾亲征的打算,但是章程还没定下,便有山西、山东两地灾民暴动,湖南、四川等地也出现了矿工聚众闹事,似乎一时间大清遍地都是动乱了,这种情形下大清能调动的军队不多了。这几个月来,康熙既要处理国家各类大小事务,又时常琢磨太子胤礽和胤禔等其他皇子的心思,沙俄进犯乌里雅苏台已经让他大动肝火了,谁知听了好消息才稍稍高兴了几天,却发现被洋人给耍了一通,目标居然直指大清龙兴之地,现在中原又是乱象四起,都不能大火力地去支援吉林乌拉战场前线。毕竟已经是51岁的老人了,一时间是怒火攻心加上心急如焚,康熙的身子确实有些不济了,头晕、乏力的症状出现了数次,太医虽然开了药调理,但反复向康熙进言保重龙体、放松心情、少动怒、少烦心。
京城外一个小村庄里,红花会的总舵主于万亭和几位当家聚在了一间土屋中商议着大事。
“如今的满洲贼人的情形,大家已经清楚了,有什么想法,都说说吧。”于万亭发话道。
“各地都有汉民在反抗鞑子皇帝,这一看就是白莲教的手笔。总舵主,为什么您现在了还约束我们不能出手,就看着满清鞑子在我汉人土地上耀武耀威,这样的日子要到什么时候!”
“老铁,怎么说话的,总舵主这样做是有深意的。白莲教是给鞑子添了不少乱,但最后还不都是苦了百姓,我们怎么能将百姓轻易置于险地呢?”
“你们两个都偏题了,现在的问题是,白莲教的人又来劝说我们一道反抗大清,而且有消息回报说那些满洲鞑子们最近可是因为北边洋人的进犯十分头疼,鞑子皇帝都被气病了。眼下正是我们起事的大好时机啊。”
“我们当然跟鞑子他们势不两立,可是洋人那边信得过吗,这么多年来满洲那帮莽夫打战从没手软过,别我们这边才动作了,那边洋人就怂了,这些年我们有多少兄弟都被鞑子给害了性命。”
……
“老徐,你一向有谋略,怎么今日一句话都不说的?”于万亭听了一会儿几位当家的发言,却发现三当家徐灏紧锁眉头、不置一词,便开口问道。
“总舵主,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老徐,你也忒娘们了,有话尽管说,总舵主和兄弟们还会怪你不成?”
徐灏叹了口气,道:“总舵主,我觉得我们这次应该劝说白莲教的人,不要让百姓生事,先让满洲鞑子把北边那些洋人都打完了,再从长计议。”
“老徐,你这话什么意思?”徐灏的话一出口,几位沉不住气的当家就拍着桌子站了起来,难道老徐是让他们帮满洲鞑子不成?
“各位不要心急,听我把话说完,吴三桂当年也曾是辽东的一支铁骑部队,镇守山海关。可因李自成抢其妾室陈圆圆、又拘押拷打其父吴襄,就投靠了清军来复仇,铸下了引狼入室的大错。洋人虽然口口声声说他们只对北边那些土地感兴趣,但这话未必可信,如果他们打败满洲鞑子后并不停手、反而一路南下呢,我们汉人可能应对?引虎驱狼,实在不是好办法,反倒会让天下黎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徐灏的话让于万亭深思,这也是他一直举棋不定的原因,洋人到底能不能成为合作对象。
“老徐的话,有几分道理,我们要驱逐满洲鞑子,可也不能对洋人掉以轻心。还是等去北边打探消息的弟兄回来了,再做决断吧。”于万亭最后总结,其他几位当家也点头同意。
☆、第七十八章
北京城外,大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