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心下大惊,福晋这是什么意思,是发现了什么吗,不可能的啊!努力维持着面上镇定的神色,额头上的冷汗却越来越多,随着时间的流逝,身子也越发的僵硬。“哐啷”,乌拉那拉氏突然把手上的茶盏狠狠地砸到了郭氏前面,吓得郭氏一下就瘫倒在地,惊恐的目光望向乌拉那拉氏,不知所措。
“带上来。”乌拉那拉氏厉声道,马上就有两个身形彪悍的嬷嬷从屋外走了进来,手上压着一个丫鬟扔到了郭氏身旁。这丫鬟被用粗布堵住了嘴,手也是被捆绑着,呜咽不止,十分狼狈的样子。
郭氏脑中一片混乱,猜测着各种可能,却听见侧福晋李氏一声冷哼,道:“妹妹,都到这地步了,自己交代吧。”
郭氏越发的慌乱了,拼命地摇头,“不是我,不关我的事,是,是瑞珠污蔑我的,福晋,我是冤枉的,是冤枉的。”
“冤枉?这倒有趣了,怎么这丫鬟谁都不找,就独独赖上了妹妹你呢!”李氏秀眉一挑,悠悠地说道。
“一定是有人在嫁祸我,福晋您好好想想,害了大阿哥,我能有什么好处,我没有理由这么做,害大阿哥的另有其人啊。”刺啦一声,李氏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甚至还碰翻了桌上的茶水,旁边的丫鬟赶紧收拾着,可李氏却似乎无所察觉,两眼盯着郭氏,神色莫名。郭氏见这情状,还以为是府里这些时日的流言也让李氏慌了神,便态度愈加坚定地对乌拉那拉氏磕了一个响头并说着:“福晋,奴婢是清白的,害大阿哥的一定另有其人,您要还奴婢一个公道啊。”
坐在上首的乌拉那拉氏俯视着郭氏,胸中怒火越来越旺盛了,狠狠地握紧拳头,手心流的血把帕子都给浸红了。祁嬷嬷带着了林太医和高竹走了进来,看到乌拉那拉氏流血的手惊呼一声,赶紧上前进行包扎,乌拉那拉氏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问:“怎么样了?”
“一切正如福晋所料。”说完,祁嬷嬷还回头恶狠狠地看着郭氏。
乌拉那拉氏吩咐那两个嬷嬷把瑞珠嘴里的粗布拿开,只见那瑞珠连磕几个响头,泪眼模糊地哭诉道:“福晋,奴婢知错了,不该在服侍大阿哥的时候打瞌睡,可大阿哥中毒的事跟奴婢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啊,给奴婢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做害人的事啊。”
这一会儿的功夫,李氏也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语气相当冷冽地质问着郭氏:“谁都没说这丫头是犯了什么罪,可郭氏你不但脱口就叫出了这丫头的名字,还一个劲儿地喊冤说没给大阿哥下毒,做贼心虚,不打自招,说的就是你,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我,我,不是,我只是……”郭氏此刻是彻底乱了心神,想要继续狡辩又一时间找不到说辞。
乌拉那拉氏想到现在还在喝药调理身子的弘晖,真是恨不得亲手把郭氏给大卸八块了,“祁嬷嬷!”
“是”,祁嬷嬷低身领命,把一个香囊扔到了郭氏面前,“这里面装着的看起来是一些香料,但是林太医和高大夫刚刚仔细辨认过了,里面的几味草药配在一起正是大阿哥那日所中的毒。郭氏,你屋里的丫鬟都被看管起来审问了,她们可都说了这个香囊你平日里十分的宝贵,从不让人碰的,你还想怎么狡辩?”
郭氏怔怔地捡起香囊,突然想到什么,情绪激动地叫道:“我要见爷,让我见爷,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我做得一切都是为了爷好,为了大家好的。”
李氏再也忍不住怒气了,走过去,一巴掌扇到郭氏的脸上,“我的盼儿也是你下毒害死的,是不是?我跟你有什么仇有什么怨,你要下手害我的儿子,他当时还没到三岁啊,……”
一直围观了全过程的宋格格和武格格,已经完全被眼前这样的发展给震惊了,如果说福晋和侧福晋斗法害了彼此的孩子,她们还能相信,可这郭氏为什么要下毒害府里的阿哥。她又没有孩子,爷对她也一般,而且福晋贤惠都不曾苛待过她们这些侍妾,便是侧福晋霸道狂妄一些可也没到要动手残害一个无辜孩子性命的地步啊!
在屋子里的局面一片混乱时,胤禛走了出来。郭氏的脸已经被李氏给扇了好几巴掌,彻底肿了起来,再也不见原本清秀可人的模样。看到胤禛,郭氏情绪十分激动,一个用力把没有防备的李氏给撞到在一旁,飞扑倒胤禛脚下,拽着胤禛的衣襟哭道:“爷,奴婢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为了您啊,奴婢也不想害两个小阿哥的性命的,可奴婢必须这么做,只有这样您才能成就大事啊。”
胤禛一脚踹开郭氏,十分恼火这个害了他的孩子还诋毁他的疯女人。“苏培盛,带下去审问。”
“是。”
胤禛走了,郭氏也被带了下去,可留在屋里的人心情却都不轻松。宋格格和武格格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这事牵连到她们身上,侧福晋李氏满脑子都是她的弘盼,当初病重时她是何等的心痛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看着盼儿就那么走了。环视了下屋里众人的表情,乌拉那拉氏一脸悲戚地让李氏等人退下。
“福晋,奴婢知道您恨毒了郭氏,但让爷看到今日这一幕,还亲自审问郭氏,恐怕后院许多事都会被爷知晓。那时,郭氏的下场自然很惨,但爷也会对后院的女人心有芥蒂,您也不例外啊。”祁嬷嬷有些忧心地劝道,福晋做事一向周到,这次却因为弘晖阿哥失了分寸,一定要赶紧挽救了。
“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