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万”怡木臣接着说道。
元尘闻声,紧皱着的眉毛,有些动容了。
“美金。”
“……”
那一刻,怡木臣看着元尘闪动的眼睛,微微挑起了胜利的嘴角。
剩下的事情,自然而然就变得水到渠成。
他们设计找了人开出绑票的所有需求,这些条件足够让肖晋他们三人折损不少元气少,当然也就为怡木臣赢得离开的时间。
然后再到设局,再到爆炸,甚至后来相似的尸体顶替……这些都一步步按照他原定的计划行事。
最后。
再到他和元尘彻底的分道扬镳。
……
一切都显得没有破绽。
他也过了一段平静的再不能平静的日子。
只可惜,他自己算漏掉了,他算漏了人都是心软的人。
果然直到,半年多前。
肖晋忽然出现在他的别墅前……
他甚至至今还记得第一眼再见到肖晋的时候……
落魄!
除了这个词之外他竟然再找不到别的词。
那天,肖晋一个人也只带着一个行李箱,身上脸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伤口。
脚上的皮鞋布满了泥灰,裤腿上甚至还沾着干透了发着黑色的大片血渍。只见,他微微抬头,黑色凌乱的头发甚至遮住了他得原本邪惘的长相,时刻透着死亡一样衰败的气息。
“我就知道你没死……现在你满意了……我,彻底离开饲门了。”肖晋缓缓地,一字一顿的说道,沙哑的声音甚至找不到一丝他以往的神气。声音中的激动,甚至让人恍惚的一位夹杂着哭腔。
“……”片刻的沉默,不知道为什么是早就计划好的事情,心里竟竟然生出一丝愧疚:“……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年前,是你串通元尘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肖晋用他那已经沙哑到极致的声音缓缓地说着,语调初期的缓和,就像是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怡木臣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哑口无言。
可是。
肖晋却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扔掉手上的行李箱,只是认命一般,大步走到怡木臣面前,突然就一把把人楼近怀里。
沉稳的心跳,熟悉的感觉,都让肖晋深吸了一大口气。
“……我现在什么都不剩了,只有你了。”
怡木臣不自然的动了下,可是谁知明明已经毫无力气的肖晋却忽然收紧了手臂。
……已经结痂的伤口,因为扯动,又开始裂开了,血腥的味道直冲鼻尖。
怡木臣察觉,也不再妄动。
“我什么都没了,不是你要结果吗,比起饲门,我才发现你更重要……现在再也没借口甩得掉我……再也没有……”肖晋喃喃的在耳边说一遍一遍。
怡木臣闻声,浑身一震,脸色难看。
良久。
僵直的怡木臣,手微微动了下,小心的拍了拍肖晋的肩膀,最终也无奈的成了一声叹息。
……
后来。
不过,怡木臣没料到他竟然也不止一次为自己当时忽然的心软而头疼不已。
要不是他看着肖晋一无所有,以为他得到应该有的教训。看着他难得落魄成这么副可怜的样子,他也不会再一次心软收留他。
哪里还会有现在这样的局面……
尴尬,混乱,j-i飞狗跳!
果然,后来怡枫,在肖晋出现不久,也风尘仆仆的赶来了。
像是事先说好了一样。
那时候,怡木臣甚至怀疑,肖晋和怡枫达成了某种协议。
那时候他才明白,自己一年前设下的局想教训他们,这个局错的有多离谱。现在想想,他觉得,这个局恐怕只是让他的那点心软得缺点全都彻底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然后再被这些白眼狼反复的利用。
肖晋打出了一无所有的可怜牌,惨兮兮的留下。
怡枫,自然也学会了。
怡枫甚至比肖晋更直接,来了之后,甚至什么也不说,就住下了。
就好像,这里本来就是他应该住的地方。
不过,肖晋也不止一次的轰怡枫走,可是怡枫却说自己在金三角彻底的载了,不得已只能留下,否则出去就是横尸街头。俩个人像是演双簧一样,这样怡木臣很是烦恼。
两人装的一个比一个可怜的模样,恨得他更是想揍人。
他甚至现在还记得,当肖晋和怡枫看见他看着自己哑口无言的时候,那双眼睛里,又重新浮现了意思得意的笑。那种自鸣得意不像是一个丧家犬却像极了一直孤傲的狼,按部就班的取得了他所想要得到的胜利。
好在他们只是住下,还挺规矩。
可是。
最近,随着渐渐习惯,怡木臣觉得这种规规矩矩只限于一个屋檐下的关系变了……开始扭曲的关系,让他先知先觉的觉得可怕了。
于是,一怒之下离开了。
丁汀下了飞机,看着手上的照片。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是他确信,这个绝对是那个他找了整整一年的男人。
他在这里,就在这里……
想到这,丁汀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年来,第一次这么无忧无虑的笑了起来。
刚才还好端端的天气,莫名其妙就卷起了狂风。还在海岸边正享受着日光浴的怡木臣,不得不收敛起最后的那点娱乐时光,拖着懒洋洋的身子,起身离开回旅馆。
不一会儿,天刚才还晴朗乌云的天,顿时变得漆黑一片。
也可能是因为y-in天的关系,逼近的乌云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