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脸色怎么这样不好?”小月在念稚身后一瘸一拐地追问。
“你方才哪去了?”
“还说呢,小月见小姐跑的快,一着急便跌了一跤。”
念稚忙停下来把小月转着圈地打量个遍,焦急地问:“没伤着哪吧?”
小月见念稚这般着急,心里头暖乎乎的,拉着念稚说:“小姐,我没事的。倒是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方才碰见了什么人?”
念稚心想问问她也好,便开口道:“你可知道五爷?”
“爱养狗的狗五爷?小姐碰见他了?”
念稚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缠着一缕头发想着什么,小月问道:“五爷人很好啊,为人大方又幽默,怎的他惹着小姐您了?”她回过神来,气呼呼地说:“不是五爷,是佛爷。他不知中了哪门子邪,偏要我晚上打扮得娆妖妩媚和他一同出去,你说这像话吗?”
“小姐莫要生气,其实这在我看来是件好事,佛爷肯带您出去,说明他心里有您。您长得像朵花儿似的,不打扮打扮多可惜了。”小月的话点醒了她,先前她只是觉得佛爷说的话让人臊得慌,现在想来这可能是自己大展身手的绝佳时机,念稚看向小月笑道:“那便要由你把我打扮成花儿啦。”
另一间屋子里,佛爷和狗五正在喝茶,佛爷放下茶盏,用下巴指着唐僧问道:“老五,你的狗去哪疯了?怎么咬得一嘴的鸡毛?”
狗五这才发现唐僧嘴里的鸡毛,笑得茶都要喷出来,“这狗子见到佛爷府里的大小姐踢毽子玩,便凑过去叼着毽子哄着她乐。”
“这样啊,那想必你已经见过那位江小姐了。”
狗五嬉皮笑脸地说:“见过了,那容貌当真是绝色,不枉佛爷您苦心将她养在府里。”
张启山一听便笑了,“难不成你以为我真是金屋藏娇?”
狗五愣了愣,眨巴着眼睛看向张启山,后者略微严肃地说:“今日叫你来商讨之事也与她有关。”
“佛爷要把她许给我?不成,不成。”狗五马上推辞。
张启山听后也是一愣,没想到这个狗五会这样想,“我说老五啊,你怎么满脑子都是些儿女情长的事,我看你还是紧着找个夫人成家算了。”
狗五擦了一把汗,笑道:“我又不像二爷那般有个可着疼的女人,急着成家做什么。那佛爷今儿叫我来所为何事,怎的还和那位江小姐有关?”
“为着那片地图。”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两人皆像换了张脸,狗五把唐僧赶了出去,敛起笑容低声道:“佛爷的意思是地图在那江小姐手中?”
张启山打开桌上的盒子,这盒子虽说看着不起眼,实则内有玄机。他拿出两块布片递给狗五,“只在她那找到一片,但不知她是否清楚剩下的部分在哪,来,你看看。”狗五接过去,端量着两块泛黄的破布片,过了好一阵子才遗憾地说:“这样还是看不出什么门道来。”
“是啊,这只是地图中的小部分,要想拿到全部,还得接着找下去才行。”
“那江小姐不肯说?”
“江念稚那小丫头也是个难啃的骨头,软硬不吃,整天还净想着怎么对付我。本来事情就紧急,却还得在她身上耗时间,这几日真是让我伤透了脑筋。”
狗五心里笑道,您伤透脑筋怕不止是因这个,那江小姐美艳动人,估计佛爷是下不去狠手才无计可施吧。“她一介女流之辈,您逼得紧些,她自然就将实话吐出来了。”
张启山收回布块,放进盒子里,边摇头边说:“她为着让我以为她是不怕死之人,已经演过上吊自杀这种桥段了。”他看到狗五惊得张开了嘴巴,又接着说道:“她还想着法儿的笼络府里的人,也不知用的什么法子,现下连我的副官都帮着她说话。”
狗五在座椅上弯下身子,嗤嗤一笑,道:“连我的狗都喜欢贴着她玩,要知道唐僧可是最难搞的一只狗。佛爷,要我说这可要比那说书先生讲的有趣多了,改日我定要和这位小姐过把手试试。”
“方才没说上话吗?”张启山想着以狗五的性子必会上前搭话。
“哎,别提了”狗五一拍大腿说到。“方才我夸赞她美若天仙,她不但不领情,还反问我见过天仙否,当下便呛得我没了话儿。”说完二人都笑了,狗五又提到:“佛爷,江小姐可千万不能被那伙人抢了去,只怕她知道的事太多。”
“这个是自然,原先我不知晓她是哪边的人,本想做掉她永绝后患的,但现在看来留着她应该大有用处。”他沉吟片刻,又道:“今晚我打算带她去见高桥,这两片地图都是从他们手里得来的,让他们说说话,保不齐还能听出点什么来。左右这个高桥是那边的人,干得也都是残害百姓的勾当,早晚都是要把他做掉的。”
高桥算得上是半个日本人,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日本人,打小便生活在日本,现如今来到中国混得个小头目,便狗仗人势,私下里恃强凌弱,恶心得很。狗五想到他那一脸横肉的模样,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个高桥可是个好色之徒啊。”
“这个好办,谅他不敢动我张启山的女人。”
念稚同张启山坐在车里,谁都没有开口。念稚想起上一次坐在车里时,自己竟是拼了命地想要逃走。如今不过几日,自己就已经换了想法,现下她只想知道张启山到底有何意图。许是她知道就算自己跳了车,也不过是被后面跟上来的人打成筛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