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里,已经有二十多名中高级异能者不见踪迹,他们都未去人口登记处办理离开登记。虽说的确有人不打招呼就离开,但频率如此之高,实属罕见。
负责人将事情上报给了范映然,范映然相当重视,秘密成立了调查组调查。
调查结果却让范映然如雷轰顶。
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竟然是秋山慕。他残害了二十多名异能者,动机不明。
范映然想要问个所以然,秋山慕却闭口不谈,只是坦诚的确是自己动手的。
临刑前。
范映然问他:“你有真的爱过我吗?”
秋山慕嫣然一笑:“或许吧。”
当行刑针没入秋山慕的血液,没过一分钟,他的笑容就永远定格在那一刻,嘴角那一抹笑意仿佛穿过了沧海桑田,嘲笑着世人的决绝和多情。
那天之后,范映然就进入了浑浑噩噩的状态,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平日公事里,范映然还是那个善治善能,恪尽职守的范先生,然而一走出公事,他的状态就会变得恍惚。
秋山慕成为了他心底不能碰触的疤。
到后来,这种情况非但没有好转,甚至每况愈下,到最后,他有时候甚至不记得秋山慕已经死了。
他只觉得,秋山慕是失踪了,他要去把他找回来。
叶翀说到这,停顿了一下。“你还记得之前孤林星虫潮吗?”
陈咬之点头,这九死一生的经历他自然不会忘。
“那一次我们就在附近,只不过未到战场便先掉头了。”叶翀道。
孤林星距离派金达克星有一段距离,陈咬之相信,如果不是刻意前往,他们不会出现在那。
“你们去凑热闹?还是人美心善支援联邦?”陈咬之问。
叶翀笑了一声 :“哪有这种兴致。只是范先生某日醒来,忽然非要说秋山慕在孤林星,他要去孤林星找秋山慕,我们不得已只能作陪。”
“这是秋山慕托梦了?”
叶翀摇头,神情无奈:“一开始我也这样想当然,毕竟映然在秋山慕死后,j-i,ng神状态就有些恍惚。忙碌时候反倒和寻常无异,一旦清闲下来,就会陷入自怜自艾的状态里。他忽然提出要去孤林星找秋山慕,我们只当他老毛病又犯了。孤林星是未开发星球,除了一支不到百人的常驻军也不会有其他人,只要踪迹隐蔽点,就不会被察觉。我们想着范先生难得任性一回,也就随他去吧。”
叶翀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长者对后辈的慈爱和怜悯。
“可后来我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陈咬之蹙眉,不语。
叶翀继续:“这里和联邦隔绝多时,不说消息完全闭塞,但若非什么大政方针,这里多也不关注不知晓。应该要感谢孤林星正好有虫潮经过,我们在途中收到了相关消息,打道回府。设想一下,若没有虫潮这个意外,我们并不知晓机甲风云会就在孤林星举行,正面撞上,情况就严重得多。”
窗外传来几声闷雷,黑夜好像比之前又暗沉了几分,仿佛有人拿着巨大的墨刷,不甘心的在黑纸上反复涂抹。
窗棂上吊着小球样的饰品,两个小球在风中来来回回碰撞。陈咬之盯着小球,如同那是交汇的两军。
“如果没有虫潮,第十军就会和机甲风云会的选手正面交锋。”陈咬之分析道。“通常情况下,普通选手和军人不在一个层次,很快就会被碾压。”
叶翀:“我们不会滥杀无辜,但保不齐赛会选手一慌乱发动攻击,我们做出正当防卫。”
“一旦双方发生交火,哪怕没有造成实质性伤亡,也约等于第十军进犯了联邦。”陈咬之接道。
叶翀点头:“联邦近百年一直坚持不主战政策,如果在孤林星发生交火,那么赶来的援军对付的就不是虫潮,而是我们。”
窗外,雷声过后,雨落了下来。细雨敲窗,叮咚作响声绵延,让人心烦意乱。
陈咬之望着牛毛细雨,雨如万千钢针从天而降,扎得大地生疼。
陈咬之对于不主战政策的态度和魏居安陆闻青相似,七分嫌弃三分厌恶。但再一细思,除了有些怂,这政策又挑不出毛病。只要对方不主动来联邦为非作歹,就当他是个在墙外挑衅的跳梁小丑好了。
“战事如果挑起来,必然是两败俱伤。”陈咬之道。“不过我只是一平民小百姓,你和我说这些又有何用呢?”
叶翀摇头,良久,才缓缓开口:“在临近孤林星收到联邦信号,看到画面中的你,我就有种感觉,一切可能比我想的还要更复杂。”
沙发上的范映然瑟缩了一下,身体蜷缩起来,把自己变成襁褓中的婴儿。叶翀站起身,找了条被褥,仔细的帮范映然盖好。
“你是来找杜康的吧?”叶翀忽然道。
陈咬之一怔,点头。
“走吧,正好我也想把这位煞神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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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星。萧家。
萧家家主萧殷拿着一把小剪子,细细的修剪新买的小盆栽。早晨的光线特别柔和,轻盈地洒满萧殷的脸,将他身上的戾气冲淡不少,仿佛他只是一位享受生活的自在老者。
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家主,总司令部的井岳副司令过来了。”心腹邢达蛻道。
井岳站在邢达蛻身后,还是骨瘦如柴得模样,看起来比庭院中的景观树还要脆弱。
萧殷摇头:“老井啊,你是不是又瘦了?我说你们总司令部真挺有意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