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人确要好好留着,万一日后当真能用到。”
赵宗宁赞同地点头:“他恨极孙博勋与孙家,一来便与我坦白。我瞧着,他还有事瞒着,并要告诉我的,否则何苦来我这儿?我也不急,他总会说出口。他平常陪我下棋,为我弹琴,也不错,我们君子之交。”
“那此人还有点本事,竟得公主赞誉。”
赵宗宁冷笑:“只要是心善之人,本公主自会善待,也会给予赞誉。但一些心眼儿黑得透透的人,本公主只会厌恶!”
赵世碂本在喝茶,听罢,差点烫着。他总算是知道了,赵宗宁是不会说他一句好话的。他既已将礼物送到,也不多待。他在宫中也住不了太久,这便准备回宫陪赵琮。
他骑在马上,慢悠悠地从街上行过,忽然便闻到一阵香味。
他侧脸看去,洇墨也是五年没回来,也不知道那是个甚。路远看了眼,笑道:“是如今京中生意最好的一家铺子,去岁秋末新开的,卖些糕饼点心!”他说罢,又小声道,“咱们陛下也有耳闻,总想着来试一试,只是从未有空闲时候,公主也道好吃呢。”
本已准备走的赵世碂回神,下马,走到铺子跟前。
铺子前许多人在排队,他高高大大地往那儿一站,旁人也不敢有怨言。更有小娘子瞧他长得好看,不由便痴了。
这么一看,赵世碂便看到了其中有一笼芙蓉饼。
他想了想,转身也去队伍后头排起了队。
洇墨、路远等人:“……”
洇墨上前:“郎君,婢子来吧,哪能您来。”
赵世碂摇头,坚定地排着。
洇墨、路远他们只好陪着,身边还有几匹马,倒比糕饼铺子还要吸引人。正排着,前头一位女使打扮的小娘子排到了,买了些点心,手上托着几个纸包,递进街边的一辆马车内。稍后,马车内却又走下一位小娘子,她扶着女使的手下来,脸红了半张,走到赵世碂跟前,轻声道:“这位郎君。”
赵世碂压根没听见,他脑中想着事儿。
小娘子脸更红,洇墨笑问:“这位小娘子,有何事?”
她低头将手中的纸包往前递了递,小声道:“见郎君在等,送予郎君罢,甚种类都有的。”
在杭州时,也常有小娘子送东西给他们郎君的,洇墨已习惯,笑着便拒绝:“多谢这位小娘子,此处东西难买,小娘子自个儿留着吃才是。”
“我……”
赵世碂听到动静,终于低头看了眼,她反而又将头低得更低。
赵世碂无谓地收回视线,往前又挪了几步。
那位小娘子到底转身又上了马车,马夫却久未听到赶车走的指示。
她的女使小声劝道:“三娘子,那位郎君身边几人,虽着常服,却似是太监,郎君定然是皇族之人。”
被称作“三娘子”的小娘子,正是上回在西大街被赵世碂撞过一回的小娘子。她咬了咬下唇,依旧通过马车帘子的缝隙往外看。
“三娘子,若是寻常人家,咱们家倒也有法子。只是这是皇族贵人……您也刚来开封府没几日,大郎也不久住京城,咱们到底人生地不熟的……”
三娘子叹了口气,轻声道:“走吧。”
赵世碂压根不知,他又无缘无故地惹得一位佳人的芳心暗许。他终于排到,开口就道要一笼的芙蓉饼。
洇墨赶紧道:“郎君!买这么多,凉得也快,买少些,还可藏在披风间。”
赵世碂一想也是,要了十只。
外头做的芙蓉饼不如宫中的精致,却又别有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