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一不再看芃姬,挨着芃姬坐下,拿起小桌前的茶水喝起来。
“驸马怎的不说了,埋进了祖坟之后呢?”芃姬终于对着法一开口。
法一心中的小喜悦已经要溢出来,她就知道,芃姬在听她说话。
管她是不是还在生气什么,只要是还理自己,那就说明她并非是想弃了自己这驸马,另择他人。
换种想法,芃姬愿意生自己的气也是因着在意自己,要不然她怎么不去生别人的气,偏要生自己的气呢。
自己于她而言,就是不一样的存在。只要自己努力,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终有一天,她看着自己会眼含情意。
“那老爷子是怕自己家祖上杀气太重,便将历经几代的屠刀埋在祖坟镇住那些先人。”为了让自己的故事不太干,她还可以笑了两声,“你说那老爷子好不好笑,哈哈哈。”没得办法,她本就是为了惹起芃姬的注意,随口说了一个在坊间听来的事情。
芃姬:……“也许,好笑吧。”她静静看着法一。
芃姬的眼神专注认真,让法一觉得这下真的有点干巴巴了,她有些紧张的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驸马可能坐过来些?”芃姬突然又出声。
法一没明白,“什么?”她看向身旁的芃姬。
芃姬又说了一遍,“本宫说,驸马可能坐的离本宫近些?”
法一看着自己的衣袖,明明是已经碰着芃姬的衣袖了,再近点,难不成是要紧紧贴着?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身子却是丝毫没有离芃姬更近。
芃姬却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既然她不过来,芃姬干脆自己挨过去。
她往法一那边贴了过去,当她能感觉到有热意从手臂上传来,她才停住。
法一僵着不敢动,不明白芃姬此时又是怎么的了。
芃姬却是觉得还不够,干脆矮了矮身子,将自己的脑袋慢慢靠在了法一的肩上,然后将自己的双手环在法一的腰间。
那姿势分明就是芃姬依偎在法一的怀中,两人看起来亲近极了。
法一脑子里一片空白,芃姬竟然,主动抱她,还靠在她的肩上。
她只觉自己的身子僵硬住了一般,骨头却是酥酥麻麻的。
她试探的问:“殿下,可是有不适?”开口才晓得,自己的声音已然变了,暗哑了许多。
芃姬却是没回她,可她却做了一个让法一更加僵硬的动作,她不仅骨头酥酥麻麻的,连心脏都麻麻的了。
芃姬抓住自己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她这是让自己,也抱住她……
也不知芃姬是不是故意的,她抓法一的手时整个人往她身上蹭了蹭,呼出的气打在法一的脖颈上,让法一根本不敢动弹半分。
法一可不像这天晋的姑娘们,觉得女孩们之间无甚不一样的,她是仕女族族人,天性就爱女人,亲近女人,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她心心念念的人。
族人到了一定年纪总会在想女人上有些冲动,更何况法一这般年纪了,只在五年前开过一次荤,那次因着两人都是第一次无甚经验,也并未多加享受。
现在这个人主动亲近她,她一下就被惹起了那点火。
分明两人之前还睡在一个床榻上,可隔着被子,她也没这般直接的想到了那事上去。
法一抱着芃姬的手也僵硬住了,她现在压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要是听从自己的本能反应,那岂不是得对芃姬下手?
不,不可以,她要是那般做了,芃姬恐怕会真的一辈子不理自己。
虽是她主动靠着自己,但法一明白,这人根本就没有半点那方面的欲念。
她又提醒芃姬。“殿下,如是有不适,便让随行女医来看看,可好?”
芃姬靠在法一身上,闭着眼,“不必,本宫好的很。”
她感受着另外一个人的热意传到自己身上,她的心有些颤抖。
她终究还是怀着私心,想知道自己对这人究竟是不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这在她那日耍赖要自己抱她时,她便想再试一次。
想试一试,自己那日是不是错觉。自己难道真对这个人有了那般浓厚的感觉。并非仅仅只是觉得那个人有些不一样,而是在被这人抱着时,她不自觉抖动的胸腔,和心中那满满的喜悦。
无一不在诉说,她可能是真的又要被这个老狐狸给骗了。
法一并未听出些什么,正当她松开芃姬想看看她的表情眼神时,就被马车突然停下给震的往旁边一倒,她下意识护住芃姬,将她整个人埋进自己怀里,用双手抱着她的脑袋,而她自己身体失衡往车壁上一撞,嘣的一声,外头的竹香都听见了。
“殿下,您未受伤吧?前头的队伍好似发生了什么事。”
芃姬窝在那人的怀里,听着那砰咚砰咚的心跳声,有些惊,这个人刚才是为了护住自己,不惜自己撞上?……
她刚想传随行太医过来替法一看看,便听见一阵马蹄声。
“殿下,前头突然来了山匪,为保殿下安危,殿下的人马恐怕得先掉头,待末将解决了那些山匪再继续前行。”门外的正是随行的六品左武马将军,他是在前头打头阵的。
芃姬听了立马坐直了身子,“可。左武马将军定要小心行事,此可能并非普通山匪。”
“末将遵命。”外头的话还未说完,便又听见一阵马蹄声。
“启禀殿下,后方也出现数十黑衣人,且看起来个个都是练家子,脸黑布遮面,行动一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