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他以为是在李少怀出使回来之时,以为是自己的心急而过早的露出了破绽。
“哦对了,我的驸马,岂是你这种恶心之人能做的?”她端着手,在他一丈外走动着,“你与钱氏...”
丁绍文突然明白了什么,怒睁着眼睛回头道:“三司所查之帐,不是李少怀所为,是你?”
她笑道:“你父亲贪心不足,而你,啧啧啧。”
“呵,想不到啊,堂堂惠宁公主,竟然也是妒忌成疯的贱人,真是可惜了那驸马还被蒙在鼓里!”
对于丁绍文的辱骂她不为所动,“钱氏配你,不是正好?”又叹息道:“钱氏虽品性也不怎么样,可比起你来,真要好上太多,配你,是我失算了!”
他笑道:“若不是公主撮合,我还真发现不了,钱氏与李少怀,”侧头冷笑道:“难道真的没有什么吗?”
“至少那一日,钱氏求我,求我放过李少怀,又以钱氏的地位威胁我,护李少怀的名声,好一个深情,好一个情真意切!”
钱氏与李少怀的事,不用丁绍文说,她便已经知道了全部,这么多年过去,所有的介怀,都在一颗真心下释然,她缓缓朝马车走去,侧头冷道:“你不必激我。”
话闭,马车内弓腰走出来一个年轻人,看着年岁似乎与她相近,下到马车并列时,如一对夫妻,般配至极。
“这些,我当然都知道,但无论娘子想做什么,”她温柔笑道:“我都不会反对。”
“所谓嫉妒,在我所看来,是情深所至,我应该感到高兴,倍加珍惜才是。”
为之动容的眸子再看向丁绍文时瞬间冷下,用着可怜他的语气道:“这便是你的悲哀之处,不懂人间的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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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回京的路上,被一匹黑色的快马追上。
“仁在峡州废,未取性命。”
车帘外,见她挥手,侍从不解道:“既都是j,i,an邪之人,二位主子为何不也直接取了他的性命?”
“取其性命,才是太过便宜,一报还一报。”
回到东京不久后,各地的消息也都来了。
“丁绍武流放至延安府,已入曹玮帐下。”
“前往潮州的原江宁知府丁绍德,在路途中病死了。”
“病死?”
“是,说是旧疾复发,就医途中就死了。”
“在什么地方?”
“江南。”
李少怀挥手,旋即回首,二人相视一笑。
乾兴元年丁谓被罢相,刘娥正式垂帘听政,下诏废除天书,将“天书”随同皇帝一起下葬永定陵,停止天下宫观营造,着手恢复经济。
次年改元天圣,复相王钦若以吕简夷为参知政事,蜀地经济发展迅速,李少怀进献已故开国公张咏在景德二年时所发明的纸币,用以代替钱币,刘娥下诏,在成都设立“益州交子务”发行交子,商业得到进一步发展。
天圣二年,刘娥身穿帝王的衮衣,接受皇帝和群臣所上尊号,尊其为,应元崇德仁寿慈圣皇太后。
天圣三年,王钦若卒,赠太师、中书令,谥文穆,辍朝三日,后诏李迪回京启用,升任工部尚书,党派之争自此结束。
宣德楼前架起灯山,露台之上表演不断,只是宣德门上的御座上有两张,皇太后在左,皇帝在右。
今夜各家各户的小娘子纷纷提着灯笼掩面出行,东京城亮如白昼,街道上的花灯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金雀钗,红粉面,花里暂时相见。此为南唐后主所作《更漏子·金雀钗》的第一句,不知我猜的对否?”
伙计提着写有灯谜的灯笼点头。
“那这金钗就归我了。”
女子正高兴的想要拿走那灯谜的奖励之物,却被伙计拿开,道:“小娘子是答对了,可是这灯谜早在之前就已经被人猜出了,所以这金钗不能给您。”
“放肆,你可知我家姑娘是燕国公的嫡女?”
侍从呵斥的话让围观的众人瞪大双目,“原是燕国公的女儿,怪不得,怪不得!”提到燕国公,他们不由得将目光放尊敬了些。
“听闻燕国公之女才不过舞勺之年就有惊为天人的容貌。”
有人小声议论道,也有人好奇的伸长了脖子。
先前阅人无数的商贾站在远处打量,女子虽掩面,但隐见冰肌玉骨,举手投足更不似普通人家的女儿,他像看到了一副绝世容颜一般目瞪口呆。
“既是长公主之女,身份尊贵,妾便将此钗让之。”
回头之际,天空突然传来一声炸响,旋即一点星光如伞状散开,将整个东京城笼罩,就在人们纷纷抬头之际,烟火底下却有人相视浅笑。
笑如春风,温柔撩人,又如这漫天星火,璀璨至极。
(完)
虞美人·相守
和风又绿江南岸,红袖添心乱。
思卿已是泪凝干,却道回首难弃旧河山。
愿渡良人心上船,千里同归看。
携余同贪共枕眠,纵是浮生一场梦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