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乱的脚步声骤然在门外响起,正伏在床沿上打瞌睡的秀秀朦胧醒转。
她揉着惺忪的眼睛,踩着漂浮的脚步前去开门。
门外站了一个极其英武锐利的女妖怪。她手捧了一盏正袅袅生烟的古怪东西,略带伤痕的脸上隐隐带着几分压迫感,正是黑三郎手下的蛮牛。
房门一开,她便抬了脚准备进门。
秀秀将好奇的目光从蛮牛那身银亮的铠甲和背负着的重剑上挪开,然后伸臂无所畏惧地拦道:“青衣姐姐还在睡觉呢!你这样吵会吵醒她的!”
蛮牛瞥了眼秀秀,威严的脸上忽然露出个笑来:“小家伙,你再嚷嚷,她可就真被吵醒了!”
秀秀闻言甚是紧张的捂住嘴,半响又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的问道:“这样呢?还很吵吗?”
蛮牛笑着腾出手揉了揉秀秀的脑袋,然后道:“快些让我进去,我是来给青衣小娘子送补品来了。”
说着她探头朝着屋里张望,一眼就瞧见青衣神情安稳的躺在床上。
她上前细细端详了一番,只觉青衣脸色仍透着几分苍白,于是便伸手扶起了青衣,将自己带来的茶盏送到了青衣的唇边。
谁知茶盏才倾了个边儿,沉睡中的青衣竟霍然睁开了眼。
亏得蛮牛心x坚毅沉稳,这才没被惊得跌了茶盏。
“小娘子现感觉身上如何?”蛮牛压低了声音,好似怕吓到青衣一般细细询问道,“可是渴了饿了?若是有什么需要,还请告之,我等必会竭力准备的。”
初醒的青衣缓了缓,混沌的意识方才清澄起来。
她抿着嘴默不作声的将蛮牛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才冷声道:“三郎现在何处?”
蛮牛并无隐瞒,立即答道:“大人身上的桎梏未破,如今子时已过,他已回地心养j蓄锐去了。”
青衣闻言一愣,再看蛮牛的神情便有些异样起来。
蛮牛此前从未见过青衣,一时间无从揣测她的脾气和心思,如今叫青衣这般一瞧,却是有些不自在。
“这是什么?”青衣并无为难蛮牛的意思,很快就挪开了视线,指着她手里的茶盏道,“看着这样古怪!”
蛮牛忙解释道:“这乃是用了月光和琼玉陈酿出的玉琼浆,有诗曰:偷将缺吻吸琼浆,蜕尽骨毛作仙子,里头的琼浆便是指这玉琼浆了。小娘子如今身上有孕,正是亟需灵气滋补的时候,所以大人便命我准备了,按时按点的送来给小娘子饮用。”
一听有孕两字,青衣的面皮便不自觉的抽了抽,原本就不甚畅快的情绪登时沉入了谷底。
她下意识伸手/gt;了/gt;自己的肚子,确认自己的肚子依旧平坦如初之后,方才咬牙切齿的忍怒道:“三郎何时归来?”
“这……”蛮牛不知青衣为何生气,只能谨言慎行地答道,“**鸣时分便可归来了。”
“很好。”青衣伸臂接过蛮牛手里的茶盏,脖子一仰,却是一口气将玉琼浆灌了下去。
蛮牛咋舌的接回空盏,一时也不敢多言,只留下句早些休息,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乖乖等在边上的秀秀这才亲亲热热的凑上来撒娇道:“青衣姐姐,秀秀等你睡醒等了好几着她复又伸手/gt;了/gt;自己的肚子,一颗心上下起伏的跳得有些慌。
亏得这肚子没有像吹气了似的一夜就起来了,不然她真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她揽紧了秀秀的小身板,一双眼眨也不眨的瞪着窗边的夜灯,独自在心里将那可恶的黑三郎抽打揉捏了一遍又一遍。
时间眨眼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