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
……
莉维斯汀没有跟着霍妮和叶涵韵进去,原本她的到来就只是确保霍妮仍然还活着而已,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她自然没有逗留下去的理由,开着霍妮来时停下的车便离开了。
在霍妮枪口的威胁下,叶涵韵只得钻进那通道,慢慢前进。手肘在粗糙的墙面上被磨的发疼,制服应该也被弄得乌七八糟了,却不敢停下,虽知道既然这身体原本的主人曾经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遭遇危险,自己如今也必定不会遭遇危险,但是她还是慌啊!!
越往里走越黑,竟然跟刚进来时的光景别无两样,叶涵韵必须小心的挪动脚步,以防前面有什么危险,比如拖家带口前行的老鼠们或是倒挂在半空的尸体。
“乖孩子。”
一直紧跟在她身后的霍妮小声说,然后在叶涵韵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就用那不知从哪里掏出的一个潮湿的手帕紧紧的按在了她的鼻子上。
一股轻微的异味横冲直撞的冲击了叶涵韵的大脑,慢慢疲弱的神经告诉她,霍妮手中的毛巾浸满了类似于麻醉药的东西。
“现在,你可以休息了。”
……
再次睁开眼睛后,叶涵韵惊讶的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与刚刚简直是天壤之别。
环顾四周,布置整洁明快的房屋布局,典型的欧洲古典装饰风格。连别人不大会注意到的墙面小瑕疵都被屋主细心的贴上了米黄色碎花墙纸。屋顶上悬挂着一顶巨大的海蓝色流苏宴会吊灯,它发出的光线充斥了整个屋子,显得这里雍容华贵。叶涵韵几乎不敢猜测这屋子的所有花费究竟能达到多少。从一个屋子的整体布置完全可以看出这个屋主人的生活态度和处世性格。而此时她却无心去欣赏着卓越的品味,毕竟这座如同小型独居别墅一样的小屋子,正是关住自己的地方,霍妮的地盘。
“……”
正对着叶涵韵的墙上没有时钟,只悬挂了一面大镜子。镜面照映出了她略显迷茫的表情。屋中非常的安静,静到可怕。环视四周只有被捆住的自己,没有霍妮,也没有他们装满了抢来的钞票的大黑塑料袋。四周都是明亮到过度的光线,可她却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从霍妮将一个浸透了刺鼻麻醉液体的手帕按在叶涵韵脸前的瞬间,她就已经失去意识了,至今神经依旧与大脑僵持着,停滞着,连思考都迟缓的无法想象。过了好久才将所有的事情连在一起。
叶涵韵低头看着自己被捆在一起的双脚,那用奇妙的缠绕法捆住的双脚居然一丁点儿都挣扎不动,好像它们之间产生了极大的吸力,不论怎样拉扯都纹丝不动。如果想从现在的位置移动,那么她就只能趴下,像昆虫一样蠕动身体爬行。
地板上的温度远比叶涵韵内心想象中的要高,应该是令人舒适的地暖发挥了作用吧?她想。
用下巴和脚尖缓缓朝门口移动着,过分的紧绷几乎令叶涵韵的小腿抽筋,下巴也被蹭的隐隐作痛。不过霍妮家的门是简单的推锁,只要能打开它就能到外面去了……至少在叶涵韵看来是这样的。如果将桌边的酒瓶子打碎,或许可以磨断自己手脚上的绳子……就在她即将碰到桌沿,将那酒瓶打翻在地制造碎片的时候,霍妮那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亲爱的,你这是要去哪里呢?”
骤然间四周的温度就降到了极点,让人宛如置身冰窖之中。
“为什么……不能好好呆着呢?”
她的声音还是那样略带磁性,富有不可思议的奇妙吸引力。如果放在一个平常女人的身上,或者放在一个安逸清闲的时间里,叶涵韵承认自己也许会被吸引住,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那声音的主人。但是现在不行,无路可逃的高强压迫感突破了任务的面貌,仍旧令人丧失了所有的欣赏能力。她身子一歪,将那桌子撞倒,酒瓶子落在了地上立刻摔得四分五裂,混着没有喝完的酒,滴滴答答的将地板弄得一片狼藉。
“还真是愚蠢,连挪动身子都做不到的话,就算拿到了锋利的可以伤害到人的玻璃碎片又有什么用呢?这棵救命稻草无疑是一根已经枯萎了的无用之物。”霍妮轻声说。
叶涵韵没有办法回头,也无法得知霍妮现在的表情。她的声音很平静,也许脸上还挂着笑容。毕竟之前她拿枪托击中自己的脸颊时,也是笑着的。这,因该就是人们所说的,享受着暴力所带来的愉悦的标准表情。
“我亲爱的小羊,难道我的酒对你诱惑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