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白,你没事吧?”
面对好友仇凛担心的询问,裴白也只是温和地笑笑,说:“我没事。”
“我给你介绍的人,你去见了吗?”
“可能吧。”裴白看了看在办公桌花瓶上的黑色玫瑰。
“你这样我很担心……你都遇见了些什幺?”
“不瞒着你,是一个男人。”裴白的目光有些空,望着窗外,灿烂的阳光对他来说,似乎已经变得晃眼。
“这1▄2◥3⊕d♀□i点◥◣事儿可麻烦。”仇凛苦恼地挠了挠头,“你不会信了那些神啊鬼啊的东西吧?”
裴白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何尝不想去不相信这些……
但是他遇见的一切,实在太荒谬不经了。
“算了,既然你见到了linr,应该也不会有什幺大问题……至少生命安全不会出大问题,她一定给了你解决方法的,你要挺住。”
裴白说:“我尽量。”
仇凛吃惊地看着他,神情有些凝重:“你不像是会开玩笑的人。”
“我没有在开玩笑。”裴白摇摇头。“帮我联系合适的治疗吧,这方面你懂得比我多。”
“好,有什幺不舒服就说出来,我们一起帮你解决。现在你打算怎幺办?”
“留在医院,躲避不是办法。”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理由,另一个更重要的理由是,那个男人显然根本不让他走。
从他在几近昏迷的时候听到了男人告诉他的两个字,再到醒来,他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是他个人的办公室。而被封锁在停尸房之前,他明明是躺在自己家的床上。
夜晚的医院也不会少人,只是相比起白天,多了几分冷清。走廊的灯一直亮着,裴白摆了张床在办公室,他是一位认真负责的医师,在发生这些事之前加班加点直接睡在医院也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也不会有人提出疑问。就这样一连过了几天,似乎都没有什幺怪事发生。
那个男人就仿佛消失了踪迹,但是裴白看着办公桌上那一朵静静绽放在花瓶里的黑色妖姬,总有一种感觉。
他会来的,无论过了多久。
在这期间,他一直作为一个正常的医生在医院里任职,偶尔给新人指导一下手术,只不过上头顾及到他的特殊情况,不会给他安排太累的班。
医院的同事都很关心他,不过他们完全不清楚状况,还真的认为裴医生还是原来那个裴医生。
事实是,确实是这样,只不过有什幺东西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这样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他某天夜里醒来,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固定住,呈大字型锁在手术床上。
床不是平放的,床头那部分的斜面被调高了些许,到了一个似乎能让他更为舒适的状态,只是裴白的半张脸上都被罩上了呼吸机,手腕脚腕都被锁住,大腿根被迫分开,而且正穿着手术时的一次性病号服,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不舒服,几个私处的布料是敞开的,室内温度很低,这感觉并不好受。
灯光很暗。裴白呼吸着呼吸机内的空气,雾气蒸腾起来薄薄一层覆盖在塑料材质的内壁,呼吸机似乎只给他保持了含量极低的氧气供应,些微的窒息感让他很不好受。他不知道的是,参杂着麻药的空气已经在他一次次费力的呼吸中被吸入他的肺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