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天,一行人在入夜时分于潼关县的驿站落脚。看好看的々带v︴i文就来就■要/耽美=网
君夕颜本欲让人先送北堂玄琰回房歇息,可北堂玄琰执意要同她一起去巡查周边,以确保赈灾物资周全,君夕颜也便答应了他。
虽已入夏,但夜风仍带着春日里的丝丝凉意,君夕颜身穿铠甲也没觉得有什么,倒是北堂玄琰衣着单薄,不过却未见他显出“娇弱”之象。
步履沉稳有力,双目炯炯有神,仔细地观察着四周的地形地势,对于有可能藏人之地都会亲自上前检查一番。
巡视一圈下来,并无发现有何异常之处,二人的脚步也便渐渐慢了下来。
趁着这朗月繁星作陪,清风轻拂过脸颊,卸去积了一路的疲乏。
“殿下对于此次赈灾一事有何看法”
北堂玄琰脚步一顿,侧头看了一眼君夕颜。
“父皇虽有锤炼玄琰之心,不过主要原因还是太子哥与齐王兄的有意相让,齐王兄这病来的太是时候,太子哥也难得这般偷懒”
“殿下看的通透,微臣也无需多言”
北堂玄琰皱着眉头,看着神色淡然的君夕颜,“玄琰自知,此趟差事绝非易事,或许,玄琰与姐夫皆会因此而有性命之忧”。
君夕颜负手而立,微微仰头,看着满天星辰,“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北堂明礼既肯把如此重大之事交由北堂玄琰办理,说明其对他抱有期待之心,这是好事。
可太子与齐王也不傻,怎会眼睁睁地看着这棵小树长成大树,故而,此次赈灾之行定不会平顺。若是其间“不小心”出了什么叉子,他们便可借题发挥,北堂玄琰受到责罚是小,北堂明礼对其失望却是大,因为这意味着北堂玄琰可能再无出头之日。可若是事情办好了,北堂玄琰便不会再是那个无人问津、不受重视的皇子了。
故而,不论最后结果是好还是坏,于北堂玄琰而言,此事皆是一个转折。
“姐夫说的是”,北堂玄琰目中闪着坚毅的光,“更何况,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第三日清晨,一行人在颖州驿馆中早早用过朝饭便出发了。
行了约莫两个时辰后,日头便渐渐开始有些毒辣了起来。
君夕颜虽没了一身武艺,但素来是个隐忍的性子,故而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
可北堂玄琰自幼养在宫中,长这么大还从未如此辛苦过,看着头顶的日头禁不住皱紧了眉头,但嘴里却未有一声抱怨,也未下令队伍停下休息。
君夕颜偏头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一名亲卫,后者随其会意打马上前恭敬地递了一个水壶给北堂玄琰。
“殿下”
北堂玄琰也未说什么,接过便喝了起来。
君夕颜一手扯着缰绳,两眼定定地望着前方,神色看来有些严肃。
“殿下,一会儿便到天绝峡了”
封国一百二十一年五月初五,由七皇子北堂玄琰率领前往赈灾的一行队伍于天绝峡遭遇抢匪劫道,所幸,七皇子北堂玄琰与京城防卫军统领君子谦安然无虞,但所押运的赈灾物资有大半皆沉入了虎啸江。
此事传回京中,朝野震惊,一为事件本身,二为出此大事,竟没有奏报回京。
这一日早朝,朝臣便为着如何处理此事争论不休。
首先是这钱粮丢失近半,用于赈灾势必不足,而灾情刻不容缓,当务之急便是补上这钱粮。
而对于如何补,大臣们提出了两个方案,一是从国库中再拨出相应数目的钱粮,再另行指派人日夜兼程护送过去,只路途遥远,恐又生意外。
二是从受灾三郡的周边郡县拨钱粮过去,但早前北堂明礼已下旨从邻近郡县拨了钱粮过去,现下便只能从离得较远的郡县再拨,如此一来,路途也不会近。
但不论采用哪一种方案,朝中上下皆是赞同补上这缺了的钱粮。但对于另一事,意见便不那么一致了。
“微臣斗胆,此番赈灾钱粮被劫,七殿下却瞒而不报,实是大大的不妥”,御史大夫钱得之出列道,“且不说有一千军士护卫的赈灾钱粮居然被一拨山贼给劫了已是蹊跷,这瞒而不报延误了灾情,死伤无数不说,怕是要引起不必要的动乱”。
“微臣附议,这事出多日,朝中却迟迟未接到奏报……”
“七殿下年纪尚轻,尚无经验,许是一心在追查劫匪和丢失的钱粮,一时间忘记向陛下回禀此事罢了”
“陈大人此言差矣,若说这七殿下年轻无经验尚可理解,可此行负责押送钱粮的君统领为官已一年有余,又岂会不知应速速上报此事”
“王大人这般无端揣测,将如此重大的罪名扣在君统领的身上,不觉太过不妥吗?现下只是暂未接到奏报,说不定传信兵正在快马加鞭赶往京城的路上,王大人怎得就敢那么笃定说没有呢”,杨泽忍不住执笏出列反驳道。
“那杨大人怎得就敢肯定那奏报就正在路上,而不是根本就没有呢?”
“微臣觉得王大人所言甚是,据事发已过去四日,而天绝峡离京城快马加鞭不过一日半的路程,若是递了奏报早便该到了”
“……”
大臣们为此次钱粮被劫一事及是否该处置北堂玄琰与君夕颜争论不休,太子北堂玄裕突然拱手对着御座上的北堂明礼道,“父皇,这天绝峡本就是地势险要之地,若是那些劫匪事先做了埋伏,七弟他们未能抵挡住也是情理中之事。但经一事应长一智,此事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