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北堂清绾卯时便被宫女叫了起来,开始洗漱更衣、梳妆打扮。f=/i/l/eeed]/i点
身披红装坐于铜镜之前,任由身后的宫女、嬷嬷给她梳发、盘丝、斜插金步摇,而后描眉、点唇、胭脂抹。
北堂清绾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眉间朱砂烈焰红,细眉妖娆映腮红,陌生的连她都快认不出。早已经习惯了每日晨起与那人相对而坐,看着那人皓腕轻抬,为她温柔描绘的浅淡黛眉。
习惯看着那人认真的神色,偶尔低眉看她之时,总能从那一贯清冷的眸眼中看出深藏的柔情,那种感觉,仿若突然寻到了一个大宝藏。
那人说,“今生你的眉,都由我一人来画”。
她笑回,“不论淡妆或红妆,此生只为卿”。
可如今,红妆摇曳眉如画,为的却是别人。
北堂清绾只庆幸,那人已先离开了此地……
大婚的仪式很是繁琐复杂,待梳妆打扮妥当之后,北堂清绾便被季舒珩接走了。
二人先一同去到那金銮殿,在皇上皇后、一众妃嫔及满朝大臣的见证下行大婚之仪,而后整个迎亲队伍需绕皇城一圈。
出了皇城之后,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又要绕着整个帝都走一遭,之后方能回到定北王府,再次行大婚之仪。
这一番折腾下来,回到定北王府举行大婚仪式之时已近黄昏,晚霞似火燃遍了大半个天空。
在傧相的一声“送入洞房”之后,于新娘而言,这大婚之仪算是已经完成了,但对新郎来说,却只是吹响了另一场战斗的号角。
“恭喜小王爷,贺喜小王爷”
留着两撇八字胡看起来精明、心思深沉的兵部尚书徐道广端着酒杯,笑盈盈的看着季舒珩道“一个帝王之女,一个将门之后,当真是举世无双之绝配”
季舒珩虽不喜这徐道广,因他平日里在朝堂之上总是与他父王作对,不过今日他的这番话却是甚合季舒珩的意的。
“徐大人谬赞,能娶到公主殿下实乃小王几世修来的福分,请满饮此杯”
“恭贺公主殿下与小王爷”
“……”
席过一半之时,太子北堂玄裕和齐王北堂玄灏突然一前一后的驾临了王府。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等见过齐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见礼之后,北堂玄裕和北堂玄灏便一同在最中间的席位上坐了下来。
定北王看着两人道,“太子殿下与齐王殿下亲自驾临王府为小儿道贺,着令微臣与小儿惶恐”。
“王爷不必如此,本宫乃是奉了父皇旨意”,北堂玄裕说话之时不屑地瞥了坐于身旁的北堂玄灏一眼,“父皇有言,王爷为我封国立下不世功勋,这皇恩重赏也是理所应担”。
闻言,季子常与季舒珩连忙离了席位跪倒在了地上,“微臣惶恐,谢皇上隆恩,有劳太子殿下亲临”。
北堂玄裕见此,伸手需扶了季子常的胳膊,“王爷不必如此,若被父皇知道,得怪罪本宫了”。
季子常低着头站起身,而后对身边的季舒珩道,“珩儿,还不快快谢过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