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国一百二十一年七月初十,七皇子北堂玄琰在颍川郡守的护送下回到京中,帝大悦,不仅当即封赏了颍川郡守,还赐封了北堂玄琰。1n2≈3d┨i点
正式的赐封诏书于第二日早朝时颁下,圣旨上言:皇七子北堂玄琰,赈抚三郡灾情,功在社稷,利于万民,上孝君父,下敬兄长,营救兄长于危难,堪称皇子之表率。今册封皇七子北堂玄琰为睿亲王,邑一万户,并特赐府邸一座,自即日起可自行立府。
此旨一出,满朝哗然,在封国,诸皇子一般要长至一十六岁才会封王,而宣王北堂玄宸因为情况特殊,所以早早便封了王。
而七皇子北堂玄琰刚满一十三岁不久,便被封了亲王,且不用就藩外地,而是直接被留在了京中。在现如今太子被禁足以及齐王处境艰难的局面下,这一道圣旨背后所隐藏的深意,足以让满朝文武皆心生躁动与不安起来。
因御赐的府邸还要重新修葺、装饰一番,北堂玄琰便还住在他的重琰宫之中,更重要的是,他所受之伤尚未痊愈,还需好好休养调理一番,太医院各种奇珍药材、滋补之物齐备,留在宫中自更有利于伤势尽快恢复。
此刻,重琰宫内殿之中便聚集了六七位太医,太医院之首钟太医正凝眉仔细为北堂玄琰号脉。
“皇上驾到”
北堂明礼踏着殿外太监的高声通报走了进来,内殿随即跟着乌压压跪了一大片。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妾见过陛下”
“儿臣见过父皇”
“都起来吧”
北堂明礼上前几步扶住楚姬翎的胳膊,而后转头看了一眼正从地上起身的北堂玄琰。
“琰儿回来了,爱妃这下可以放心了”
闻言,楚姬翎似嗔含羞地瞪了北堂明礼一眼,径直垂下眸子不言语。
北堂明礼见此不由笑了起来,看起来心情甚是不错。
之后,便与楚姬翎一起坐到了一旁的榻上,看着钟太医继续为北堂玄琰诊脉、检查伤口。
“钟太医,琰儿的伤如何”
“回皇上,王爷这当胸一箭,实是凶险万分,幸遇良医及时救治,方才可保住性命,如今这伤虽已恢复了五六成,但日后还需好生调养方才不会落下病根”
“那你等便发挥平生所学,好好为琰儿调养身子,切记,朕不允许留下任何病根!”
“臣等遵旨”
“赶紧下去开方子煎药吧”
太医们都告退了,殿中便只剩下北堂明礼、楚姬翎与北堂玄琰三人。
北堂玄琰突然走到二人面前,一撩下摆跪了下来,而后恭恭敬敬的叩了一个头。
“儿臣不孝,让父皇、娘娘担心了”
“这孩子,快起来吧”
楚姬翎眼眶泛红,起身上前将北堂玄琰扶了起来。
“琰儿受苦了,人都瘦了一大圈呢”
北堂玄琰摇了摇头,“娘娘放心,玄琰没事,玄琰的身子骨健壮着呢”。
“还叫什么娘娘,琰儿也该改口了”,北堂明礼突然插话道。
闻听此言,楚姬翎和北堂玄琰都不解地看向了北堂明礼,北堂明礼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抬头,笑着看着二人道
“爱妃,琰儿自小也算是你看护着长大的,此番他遇险,你更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此心犹如母,且琰儿对爱妃也是孝顺、亲近,既如此,便干脆让琰儿认了爱妃做母妃吧”
封国一百二十一年七月十三日,北堂明礼正式下旨,将睿亲王北堂玄琰赐作皇贵妃楚姬翎之子,自即日起,睿亲王遵皇贵妃为母,行仁孝之举。
“玄琰见过七皇姐”
“琰儿不必如此”
北堂清绾微抿的红唇向上扬起一个弧度,转身在榻上坐了下来。
北堂玄琰命人奉上了茶水点心,而后在榻上的另一边坐了下来。
“琰儿的伤,恢复的如何了?”
“已无大碍,只是母妃不放心,每日都遣了太医来诊治”
“小心些总是好的”
虽然那当胸一箭不过是伤到些皮肉而已,之后只是用特制的药物让伤口未曾愈合,以造成重伤之后恢复了一月之久的症状,但作为亲姐,北堂清绾还是免不了担心的问一遍。
“六姐夫她……还是没什么消息吗?”,北堂玄琰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北堂清绾去端茶盏的手蓦地一顿,轻轻摇了摇头,并未言语。
“都怪我不好”,北堂玄琰皱紧眉头,眸中尽是自责之意,“六姐夫若不是为了救我,便不会如此”。
“怎会是你的错呢”,北堂清绾似是喃喃自语般,“错的是那些刺杀你们的人,还有”布下了这个局,却让棋局再一次出现的人,那便是她。
殿中突然陷入了一阵沉默,北堂玄琰看着端着茶盏怔怔出神的北堂清绾,素来璀璨如星辰的明亮眼眸暗淡了许多,里面似还藏着深深的自责、思念还有哀伤。
意识到此,北堂玄琰不由心中一震,却又一下了然,抿了抿唇,试探着开口道
“七皇姐,你、是不是……喜欢六姐夫”
北堂玄琰看着北堂清绾镇定的抬起头,眸中不见慌乱、不见不安也不见躲闪,就那么大大方方坦坦荡荡的看着他。
“若我说是,琰儿会怎么想”
是夜
已近夏末秋初的季节,天气虽已不那么燥热,但晚间还是觉得略显闷热,让人有一种透不过来气的感觉。
北堂清绾提着笔,看着画中轮廓已明之人,却迟迟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