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赵州桥边,河水激浪之声澎湃不绝。星月微光之下,一个长衫青年立于河岸,朝水中不住发掌,掌力沉猛,犹如蛟龙翻江倒海之势,掀起重重浪花。
向扬和文渊两师兄弟各有所念,当日脱险之后,便与任剑清分三路而行。文渊动身去寻紫缘、华瑄、小慕容三女,向扬谨记赵婉雁的约定,第二天便来到赵州桥边,昼夜不离,白日闲步四周,默练“寰宇神通”诀窍,夜里无人,便将白日所练功法由“九通雷掌”掌法印证,每日练功不辍。
那“寰宇神通”奥妙无穷,实是蕴含无上武学精义的绝代神功,向扬潜心琢磨,数日下来,融会贯通处还不达半成。他自幼习武,都是进步神速,这时修练寰宇神通,却迭遭阻难,不免有些沉不住气。练功余暇,想到赵婉雁的一颦一笑,心中更是思念,只想不顾一切地闯回京城,接出赵婉雁来,但是转念一想:“婉雁既已与我相约在此,必会来到。我若潜入京城,而婉雁前来此处,反而会错过了。难道我能让婉雁在这里空等苦候?”想到这里,信念顿坚,依然留在桥边不去。
这晚练功又遇窒碍,向扬连运真气,却无法依神通诀窍而行,心中突生烦闷,索性停下内力修练,站在河边,雷掌狂发乱击,藉以发泄一番。
他连发近百掌,体内真气奔腾鼓荡,反而更是心烦意乱,突然大叫一声,双掌推出,打得河面无数碎浪,身子一纵,到了桥上。
他手撑栏杆,调息平复真气,心中沮丧不堪:“当天与龙腾明交手,我还将‘寰宇神通’的法门应用在九通雷掌之中,怎么,这几天拼命修练,反而越练越回去了?这样的功力,怎么可能与龙驭清相比?”
向扬低下头去,河中映出一个行单影孤的人来,河水流动,带得那人影晃荡模糊。向扬凝望河中倒影,喃喃地道:“向扬,向扬!你没见到婉雁,终究是静不下心来?堂堂男儿,竟然这等消沉,笑死人了。”
他自嘲几句,抬起头来,忽见桥头另一端有两个人影快步而来。夜幕低垂下,向扬瞧不清那两人面貌,但是两人步伐轻快,却是有武功底子。他悬念赵婉雁,不愿多管闲事,当下翻身下桥,藏在桥下券洞之中。
那两人越走越近,不久便走到桥上,只听得其中一人说道:“咱们今个儿代少爷出手,可得小心一点。那丫头武功不怎样,下手可狠得厉害。”另一人道:“我们一上去,先把她手脚给牢牢捆住,玩一会儿,说几个字,跟她慢慢耗着,看她能怎么样?”先前那人道:“这也不错。嘿嘿,你这一说,我可等不及想上她了……”两人说得几句,已过了桥,后面的言语已听不清楚,只隐隐传来几声狞笑。
向扬藏在桥下,两人的几句对话都听在耳里,心道:“这两个傢伙心术不正,不知要干什么坏事。”他虽然不想在见到赵婉雁前多生事端,但是听到将有为非作歹之事,以他个性,无论如何不能袖手旁观,当下纵上河岸,远远随在那两人之后。从背影望将过去,但见两个男子都是身着黄葛衣衫,无甚特异。
那两人轻功比之向扬颇有不如,向扬悄悄跟踪,两人半点没有发觉。朝北走出几里路,但见路边有座破败了的庄子,虽多有断壁残垣,但仍可看得出本来建构委实不小。一个黄衣汉子推开大门,两人先后走了进去。
向扬走上前去,见那门板早已腐朽,关与不关,也无差别,当下跟着闪入庄里,走过前院。只听屋中一个声音叫了起来,道:“咦!姓康的,你怎么在这儿?”
听声音,正是先前那二人之一。只听一个男子声音笑道:“少爷受了伤,不能亲自摆布这丫头,我才来代劳啊。马兄,徐兄,你们不也是么?”那人道:“咱哥儿两是少爷传了话才来的,少爷可没叫你来罢?”另一人笑道:“徐大哥,康兄这个fēng_liú个性嘛,大家都是知道的,也难怪他不请自来。”那姓康的笑道:“这个小泵娘厉害得很,小弟正愁应付不来,两位来此接替,正是再好不过了。”
忽听轻轻地“啪”一声,接着传出一声女子“嗯哼”低声呻吟,颇有痛楚之意。
向扬心中大疑,绕到屋侧窗边窥探,一看之下,登时大怒。但见屋中摆设凌乱,点着几盏油灯,火光之下,照出四个身影。两个是他跟踪而来的黄衣男子,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女正趴在地上,神色悽楚,发丝散乱,腰身被人抬起,一人从她身后缓缓抽送,一下一下地轻轻干着,状甚得意,却是皇陵派的康楚风。
向扬早知康楚风性好渔色,当日巾帼庄之战,杨小鹃中其春药,险些迫得失身于己,师妹华瑄也曾经被他用笛声迷惑,回想起来,此人实是不可容赦的淫恶之辈,心下暗骂:“这狗贼在此行恶,既然被我撞见,焉能不除!”正想冲进屋里,忽听那少女声音微弱地道:“康……康楚风,你可得守信……”康楚风笑道:“我当然会。嗯,再夹紧一点儿。”说着加重了抽送的力道,少女凌乱的衣裙不住晃荡,白皙的肌肤到处显露。那少女口中“唔、唔”地忍耐着,轻轻扭着腰,屁股与康楚风的腿根处不停摩擦,模样极是。